從那個方向感覺到九智他們的歸來,而他們之中還有另一個靈魂……那是屬於負天的氣息。
“惜若”忽然感覺不妙,這家夥不是逃了嗎?怎麼會又被捉了回來?
而且偏偏是這種時候,萬一被淩誌看到……
“惜若”回頭笑容可掬的淩誌說:“小誌,我們下去用早餐吧。”
淩誌也從自己的心事中回過神來,忙說:“好的。”
他沒有看到有人來,雖然他現在盡量讓自己熟練的,無時不刻的用法力將自己周身戒備起來,不管眼睛還是耳朵還是感應,在法力的作用下,都比以前要靈敏許多。但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他的感應範圍還沒有那麼遠,因為負天他們離城堡還有一段距離,而他也完全沒有想到負天會在這時候再出現在這裏。
負天的情況看來非常糟糕,他是在向A先生報告完以後,再次返回的時候,讓九智他們捉到的。被捉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他在返回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可是,一路上看到同伴的屍體,卻讓他痛苦不堪!
一行道長、忘無大師、何川、古氏兄弟……居然沒有一個逃脫,沒有一個逃脫……全都葬身於這片荒漠,負天一一仔細的檢查了每個人的屍首,確定沒有人活著,而且靈魂也早已散去……
玉兒呢?李之清呢?
他痛苦的繼續前行。
這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離開的時候都還活生生的人,回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堆沒有生命的屍首!是他們低估了對手的力量,是他們自不量力……可是,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靈魂不曾經也是人類嗎?和人類共存不行嗎?本來互不幹的嗬,為什麼一定要互相殺戮?
負天本是一介書生,就是死後變成靈魂,也是一個善良的靈魂,從沒有爭鬥之心,也無害人之心。所以,他不能理解為何一定要戰鬥,一定要流血,一定要犧牲這些生命!
他沒有象傳說中的那些鬼魂一樣看到鮮血就興奮,就狂熱,反而是痛,很神奇的心痛,在他沒有身體的靈魂裏,也包含了一顆有愛的心,所以,他才能感覺到痛。
“玉兒!”
他終於找到了顏玉兒和李之清的屍體,兩個人倒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黃沙,而風吹起的黃沙也似乎要將兩人掩埋……
終是沒有一個能逃脫,到目前為止,所有同伴都死了。
負天跪倒在玉兒身邊,眼裏滿是淚花,卻無法流出來!
靈魂呢?
玉兒和李之清的靈魂呢?
他們兩的靈魂如果依然不散的話,負天是能看到的……可是,他現在什麼也看不到……沒有了!沒有了……他們的詛咒真的就這麼解除了?!
他想笑,這不是他們兩一直希望的事嗎?可是,卻笑不出來。
真的就這麼消失了,永遠消失了……甚至都來不及見上最後一麵!他輕輕撫著玉兒的臉頰,想要努力記住她的容顏。
就在這時候,本來就一直遠遠跟著他的九智他們也終於圍攏來了,他們以看戲的心態一路看他走過來,為那些本不是他同類的同伴傷心、痛苦……這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這家夥明明和他們一樣是個靈魂而已,幹嘛弄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樣?幹嘛要為那些脆弱的人類難過?
他們不懂,也不需要懂。
現在戲也看完了,隻要將他抓回去就大功告成了。
九女戲謔的衝著負天說:“喂!那個沒出息的家夥,你是想哭呢還是想笑?別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難看死了,有種呢,你就掉一滴眼淚下來讓我們瞧瞧?”
他們是靈魂而已,沒有眼淚……就算流淚的樣子也隻是虛幻,不會有真的眼淚。
負天對於他們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他最後看一眼玉兒,緩緩站起來,麵對這些沒有心沒有感情的靈魂。他知道和他們無話可說,多少年以前就是,所以,他才選擇拒絕吳央的邀請,獨自流浪……
“這樣看著我們幹嘛?你搞清楚,我們才是你的同類!別連自己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真是可憐!”
依然是九女,依然是不屑的神情。
負天沒有說話,一旁的九童倒是聽不下去了,一張蒼白的小臉高高昂起:“切!誰跟他是同類啊,搞搞清楚!”
九女正要說話,被九智攔住了:“好了,帶回去交給國師大人就是了,這家夥……的確不是我們同類。”
他的話讓九女微微一愣。
九女隻是以生存形態來看,他們都是不散的靈魂,所以認為是同類;而九智是看懂了負天的心,的確和他們不一樣。
沒有人再說話,負天也不做任何辯解,甚至不做任何反抗,此時他心裏的悲痛讓他失去了任何勇氣。
九智用縛靈術將他縛了,便帶回天府來,準備交給吳央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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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頑固不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