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下室裏除了吳央的時高時低的咒語聲之外,再沒有任何聲響,這裏已經與外界隔絕,外麵發生任何事情這裏都不會聽到,也不會受到影響。
一直在暗中焦急的等待著的負天,忽然發現了“惜若”的異樣。
好險!
差點就被她這樣一直隱藏過去了。
看起來一直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淩誌他們的“惜若”,完全正常,可是,當負天第N次注意到她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
她過於安靜,幾乎紋絲不動……負天小心翼翼的轉換角度,這才發現,她看著淩誌的眼睛一眨不眨,連眼珠都不曾動一下!
這說明什麼?
惜若早就已經成功了?
隻是這異常被“惜若”隱藏起來,差點就蒙混過去了!
這時候吳央被白色的霧氣包裹,淩空端坐在淩誌的前上方,依然雙目緊閉念著咒語,雙手有序的在空中劃著孤線……也就是說吳央這一段的施法還未完全,時機還在。
負天輕飄飄的身影以他這五百多年來最快的速度,向吳央發起進攻,差不多這也是他生憑第一次主動向人出手,而且是全力一擊!
“呼!”
一團光亮從他這邊撲向吳央,正中吳央胸前,這不重要,因為沒有身體,所以胸口也許並非吳央的要害,但是這一擊是負天的全部力量,而且,正在吳央全力施展法術的時候,所以,隻要命中就很可能是致命的。
但吳央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他姿勢未變,隻是睜開眼睛,冰冷的目光掃過來,負天的心呼呼的往下沉。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躺在石床上接受施法的淩誌,身子一動不動,但手上的攻擊已經迅速撲向近在咫尺的吳央。
雖然他剛才為了不引起吳央的注意,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大腦不存在任何念頭,意識也盡可能放鬆,但依然保留了一點清醒的意識,足以感知周圍的變化,當負天的進攻發動的時候,他也開始暗中蓄力,全部的力量,突如其來的狠狠的砸向吳央。
正好此時吳央的注意力被負天吸引,而且兩個人距離如此的近,他根本來不及閃避。
“卟!”
一團巨大的火球砸在吳央身上,他的身形瞬間破裂開來……
湊效了?!
淩誌和負天對望一眼,這才緩過一口氣。
但依然不敢大意,緊張的注意著支離破碎的吳央,果然,它在碎裂之後,又漸漸的合在了一起,隻是,給人的感覺卻已經是頻死的狀態,臉呈死灰色,眼裏沒有了任何神采,加上他那一身樸素的布衣和蒼蒼的白發,看起來真的象一個孱弱的老人,不僅孱弱而且病危……
淩誌已經迅速從石桌上翻身而起,和負天站到一起,此時兩人互相看看,都不確定是否還要向他出手,對原來的吳央太過忌憚,可是對麵前這個老人……卻又似乎下不了手。
“惜若?”
既然吳央這邊暫時不會發難,淩誌的注意力便轉移到惜若這邊來,但是意外的,惜若此時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剛才他躺著的地方。
“惜若怎麼回事?”
他問負天。
因為剛才他雖然有保留一點意識,但是“惜若”是一直不聲不響的站在旁邊,所以他並未感覺到她的變化,此時他們已經出手,而且可能已經得手,而她依然是一動不動,即沒有幫吳央,也沒有和他們說話。
那麼她現在……倒底是惜若本人,還是……
負天低聲說:“不知道。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這樣了,等我發現她似乎不會動的時候才出手。”
“惜若?”
淩誌提高聲音再次叫了一聲,可惜若還是在那裏沒有反應。
他不得不暫時又將注意力轉到吳央這裏,因為吳央雖然看起來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但他們並不知道他能不能恢複,而且從他們突然發起攻擊,到現在,吳央一直沒有說半句話,他幾乎是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打成了現在這樣,可是他臉上現在是死氣沉沉的,即無震驚也無憤怒!
這很反常。
“國師,”
淩誌還是對他保持了應有的禮貌,畢竟在他麵前的是一個老人,他試探的說:“我想你很明白我們為什麼這麼做。”
吳央毫無光澤的眼睛看著他,很平靜,微微點頭。
淩誌和負天對望一眼,他們對於現在這樣的吳央一時之間還不太適應,怕他有詐,淩誌又問道:“你不恨我們?”
吳央看看他們兩,發出一聲歎息,用虛弱的聲音說:“老夫跟隨少主一路走過來,其實心裏比誰都明白,可是……沒有人能阻止我們,沒有人……老夫本非惡人,少主也不是,可是,我們卻入魔已深,無法自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