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傾天 人聲鼎沸的客棧,吃酒留宿的都是些粗糙漢子,在漠北,這種地方,可沒幾個底子幹淨的人。
客棧老板外號黑蠍子,後頸部也是紋了一隻蠍子,在這方圓百十裏地,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此時,他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與人笑談前幾日的一單生意,他著實賺了不少。
店裏除了一個半大孩子的店小二,基本就是老板娘一個人忙裏忙外,眼看忙不過來,她有些惱了,一巴掌拍在黑蠍子的後腦勺上,大罵道。
“憨貨!起來幫忙!”
這個光頭大漢摸摸頭,也不生氣,隻是訕訕一笑,跟身前的人道聲抱歉,然後趕忙去幫忙打理生意。
“有客到!”
店小二扯開嗓子喊了一聲,老板娘尋聲望去,見客棧門被推開,一名披著黑色鬥篷的少年郎進了店。
少年掛著一柄長刀,戴著鬥笠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有人進店,店中不少人也是看了過來。
“客,打尖兒還是住店?”
老板娘迎上去,客氣道。
但那少年郎並沒有當即回應老板娘的問話,而是摘下鬥笠,然後將腰間的長刀解下,這才開口。
“我是來找人的。”
說著,他緩步走到客人中間,粗略的掃視了一眼在坐的所有人。
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被人這麼審視,很快就有人回以不善的目光。
“我叫林空,來找一名逃犯!”
簡單尋找一番無果後,少年無視那些不善的目光,朗聲道。
“此人後頸部紋有一隻蠍子,若是有人見著了,告訴我一聲,必有重謝。”
話畢,原本熱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了下來。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少年找的人是誰。但是沒人吱聲,他們倒是很好奇,一個毛都怕是沒長齊的少年,怎麼就敢獨自來這裏找人?
這西北荒漠,多的是土匪流寇,連四處闖蕩的商隊和鏢行,都不會隨意找客棧落腳。
抓逃犯,還是來這裏抓?要是翻出底子來,這裏怕是都是逃犯,這小娃娃掂過自己幾斤幾兩嗎?
店中的客人們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身邊的武器。
說是客人,其實,都是這客棧老板的下屬,很簡單,這是家黑店。
黑店裏這麼大搖大擺的找人,還是找客棧老板,若是無特別的事,那倒沒什麼,無非就是來了生意,安分點,劫財不害命。
可若是來找麻煩的,這麼就讓他走了,那豈不是是個人都能在他們腦袋上拉屎撒尿了?
一旁幫忙打理衛生的客棧老板,也是聞聲走到這少年麵前,尤其是在聽到要找後頸紋蠍子時,他眼中寒光一閃,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微笑著問道。
“客,找這人做什麼?”
他來這裏做了八年的買賣,黑的白的都有,殺的人也不知多少個。被人找上門來更不是一次兩次,不過,他依舊好好的活著站在這裏。
若是個朝廷來抓人的馬快,亦或者是正兒八經吃賞金的獵人,他這會兒已經是一刀招呼上去了,不過這一毛頭小子找上門,還真是頭一遭。要是生意,那是好事,要不是……
聽到黑蠍子的話,林空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攤開,在黑蠍子麵前晃了晃,那是一張懸賞令。
懸賞令上的畫像並不太像真正的黑蠍子,不過特地提到身上的蠍子紋身。
“黑蠍子,賞錢一百五十銀。”
他還特地強調了一番,生怕這五大三粗的光頭漢子沒看明白。
還真是個吃賞金的獵人不成?不過,見過接懸賞的人,但沒見過這麼單槍匹馬來抓人的,更沒見過單槍匹馬還堵在別人家門口抓人的。
黑蠍子隨即哈哈一笑。
“小子,有膽,你就一個人,一柄刀,也沒個同伴照應。就敢來這兒抓人?”
林空撓了撓臉頰,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
“人多礙事。”
“哈哈哈哈哈哈!”
聞言,客棧裏的人皆是大笑起來。
哪怕這小子真練過幾手,也該是明白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難不成這人還是個傻子?
笑完,店子裏的客人們都麵色不善的站起身來,有幾人更是抽出刀劍緩緩走到了林空身後,還有人走到了客棧門口。
“砰!”
大門被關上,客棧中的氣氛頓時凝重。
“小子,我就是你要找的黑蠍子。要有本事,那便來殺了我。”光頭大漢伸手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獰笑道。“若是沒本事,那就怪不得我們兄弟幾個了。咱也不說以多欺少,獵狗!”
聽到老大的喊聲,那名外號獵狗的男人站了出了,他看著一臉平靜的林空,咧嘴道。“識相的,就跪下求個饒,咱好心給你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