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奈何奈何
回到酒店的時候，房間安安靜靜的，顧漫一時有些不習慣。
隨後又自嘲的笑笑，不過一天，她竟然就適應了君野的打擾。
一個視頻會議還沒結束的時候，顧漫就接到了皮特的回複，說是明天上午確定具體事項。
對於皮特突然的慢效率，她也沒多想，直接繼續處理剩餘的工作。
六點的時候，房間客服電話接入，告訴她有人邀請，她有些疑惑，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去赴約了。
地點是酒店旁邊的一家很有格調的咖啡廳。
七點的京市已經全部黑了下來，不過對於不夜城來說，也許才剛剛拉開序幕。
顧漫比約她的人早來了些，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隨便要了杯咖啡，靜靜的喝著。
她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人來人往，視線有些放遠，那些被壓抑的、克製的、不想提及的記憶，隨著她的思緒徘徊在她的腦海裏。
“顧小姐。”
一道溫婉的女聲將她喚了回來。
顧漫回神間，來人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麵，她反應慢了一拍，就認出了來人。
頓了下，她說：“葉太太。”
來人是連語，一身優雅裙裝，打扮很精致，和她一看就是職業女性不同，她看起來很溫柔嫻靜。
“沒想到，你會……”連語沒想到她會這樣從容不迫的稱呼她，她有些詫異，“我突然叫你出來，會不會太過唐突？”
“不會。”顧漫搖頭，問她，“葉太太喝什麼？”
“嗯……”連語無奈一笑，手不自覺放在了小腹上，有些猶豫著說，“還是白開水吧，其他的估計短時間內都喝不上了。”
她說的很隨意，可卻暗示性十足，顧漫又觀察力向來好，她自然沒放過她那一刻的本能反應，隻靜了下，就叫來了侍者，點了杯水。
兩人其實是第一次見麵，一時間似乎沒了話題。
侍者把水送來後，連語抿了兩口，握著水杯，沉默了好久才說：“我……我知道他愛你，這麼多年都還愛你。”
剛想喝咖啡的顧漫瞬間頓住，很快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著，可隻有她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壓製住顫栗的手。
連語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她眼底微沉，握著水杯的十指骨節都泛起白來。
“我們其實是政治聯姻，當初連家出事，所以他其實是被迫的，你應該知道吧？隻是這麼多年下來，我們……”
她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我知道我不該出現在這裏，隻是，他這幾天很不好，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說，隻是……”
她突然堅定道：“顧漫，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搶他？我們這五年過的很好，也會迎來新的生命。我知道我很卑鄙，不顧你們相愛……可是……我真的不想讓寶寶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可、可以嗎？”
說到最後，她甚至帶著些卑微的懇求。
顧漫眼發澀，心髒更疼。
她有什麼資格？又用什麼身份？她不過就是個過去式。
可眼前的女人每一聲都鬆軟溫和，她自降身份，懇請著她，她無法反駁，更無法回應。
因為不管如何，錯的都是她。
她是外來者，甚至她什麼都沒做，隻她幾句，讓她自己都感覺，她是打擾他們婚姻家庭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