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猛地站起,又被不知哪裏的力量壓迫的跪下。高高的王座上,帶著麵具的紅眼魔王端坐其上。

大殿外傳來爭擾聲,铩羽回頭望去,那個一腳跨入神色冷漠的男人,不正是白術?

......

他一直不敢相信有所謂的一見鍾情。因為在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的他不敢相信任何一種沒由來的東西。——如今他倒是明白了。為何他會對這個少年如此上心。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一見鍾情。

原來他們早在今生之前,就已經見過無數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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铩羽醒了過來。

他揉著額頭,一時不知今夕何夕。夢中,他一時是乘風破浪的人魚、一時是遊戲中睥睨天下的高手;一時是善用魔法的聖子、一時是拜入修仙界的新入弟子......——唯一沒變的是一直在他身邊,同他經曆過以往種種的那人。

這是他以前的記憶?

前世?

他並沒有完全的想起來,但夢中所經曆的事也大致的向他說明了一切。更不用提他內心隱隱約約閃過的片段......

“來人。去請白公子。”

“是。”

就算他不去請,這個夢做完了白術也會來。阿亂這次做的不錯,白術笑著要獎他吃食。阿亂高興的變成幼鳥心態撲到他身上,被白術揉了一把,高高興興的保持著這個樣子跟著白術出了去。

於是铩羽樓主屏退眾人時,在還未來得及開口的一瞬間就被一隻莫名的毛絨生物撲到臉上。變小後的阿亂使勁的蹭了蹭,熱情的開口到:“傻魚傻魚!傻魚你都記起來了嗎?!你還記得我嗎!”

堂堂的暗樓樓主如今被一隻雞崽樣的毛球撲了滿臉......铩羽黑沉著臉一把抓下那生物,“你是什麼?”

以前的記憶隻是稍微有些印象,加之夢中重新經曆一遍的片段和腦海偶爾閃現的畫麵。他知道他的確是在這世之前有過種種經曆,但卻也隻是知道而已。

在殺戮中成長的铩羽自然是滿身淩冽煞氣,不說鐵著臉了,就連平時周身也都圍繞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勢。

阿亂被他抓在手裏,有些發抖的淚眼汪汪:“......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主人~~~”

白術握拳低咳了聲,抑住笑。

铩羽望了他一眼,把那毛球扔了過來。

“白術。”男人冷冷的叫他,頓了片刻,“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阿亂紮入白術的頸後,白術挑眉直視過去:“你不是想起來了嗎?”

男人沉吟良久:“...如此,想來你與那百裏渢卿的關係也不是單純的師徒。你既能在時空中任意穿梭,又怎會拜一個凡人為師...你來這裏,讓我想起前世種種...是為了什麼?”

白術釋然一笑:“接你回去。”

“......回哪裏?”

“回屬於我們的世界。——阿亂。”

後頸那鳥磨蹭的跳到地上,化為人形。少年樣的阿亂扁了扁嘴,嘟囔著:“你以前性格多好...任勞任怨的。”

夢中見識過的奇幻景象實在太多,是以見到如此大變活人的場麵铩羽也沒有半分驚訝。“他是夢中的那隻鳥?”

“阿亂是鳳凰。也是在歸真門時那個與你十分親近的小孩。”

阿亂聞言伸出頭來,滿是氣憤的怒視著铩羽,像是在指責他忘卻了昔日的友情!

“哦?”铩羽不動聲色,“就是夢中那位頤指氣使、時常欺負‘我’的小孩?”

阿亂額了一聲:“主人,我們還是盡快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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