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人心海底針
人物專訪欄目還在籌劃階段，這幾天暫時沒有什麼采訪任務，但欣然也沒有閑下來，一直在策劃著那份計劃書。她覺得在莫老頭麵前不能把計劃寫得太前衛，也不能沒有新異，不能過於謙虛，也不能過於霸氣。總之，寫歸寫，做歸做。實力不能一下子顯露出來，得悠著點用，來日方長嘛。
從起床到現在都已經是第五杯咖啡了，還是提不起精神，看到莫子涵的計劃書更是讓人火冒三丈。
“這就是你寫的東西？”莫子涵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晚上的時間竟然交了那麼幾行字的計劃書，“你知道什麼叫計劃書麼？”
“不知道。”
“不會用電腦查嗎？也不至於隻寫那麼幾個字吧，你的想法呢？”
“我沒想法。”
“靠，你這是跟誰拽呢。”欣然把紙摔在了桌上，要不是她顧忌自己是新來的，恐怕這紙直接就貼在莫子涵臉上了。昨天看著還挺可愛的一孩子，今天怎麼就完全變了個樣，難道這就是其他記者不願意帶他的原因嗎？
“你對得起自己學的專業麼？簡直就是糟蹋。”
子涵一聲不吭地楞在一旁，寫這幾個字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自打懂事以來，從沒寫過什麼計劃書，也就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能看到那麼幾個字，她應該感激涕零才對，還不是看在她新來的份上給足了麵子。昨天看起來還挺文靜的女人今天卻像是吃了火藥，那架勢分明就是指著鼻子罵兒子。說來也怪，明明隻比自己大了兩歲，為什麼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到一種叫作“滄桑”的東西呢？
“瞪我幹嗎？我臉上有計劃書麼？”還沒等子涵回過神，欣然又衝他嚷起來，“還楞著幹嗎，跟我去見主編吧。”
她這是青春期未發育完全，還是更年期症狀啊？完了，這回鐵定被踢了。
“要寫計劃書做什麼，選題定下後再寫個提綱什麼的不就好了。”
“你以為是玩遊戲麼，game over了還可以重新來過。新聞敏感不是一蹴而就的，拜托你專業一點。”
“恩？莫子涵？這是你們兩個共同完成的麼？”莫老頭晃了晃欣然遞過去的計劃書問眼前並排而立的兩個人，那表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是的，主編。”欣然搶先回答。
“恩，不錯，有長進，我會仔細看的，你們先出去吧。”前半句話他當然是針對莫子涵說的。
終於給子涵找到克星了。莫老頭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是不是想報答我啊？那以後人物采訪的攝影工作都交給你了。”還沒等子涵開口，欣然就開始下達“命令”。
“還有，以後攝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思路，但是報道的角度必須一起商討，包括策劃、準備你都要參與，understand？”
“明白了就去忙吧，哦對了，有空把你相機的操作重點告訴我吧。”
欣然一個人自問自答，滔滔不絕，根本不給莫子涵說話的機會，想插都插不上。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了，她到底想幹嗎？為什麼所有事情都是她說了算？也不問問他願不願意答不答應。
“那個，我說……”他終於抬起頭來，正好與欣然的眼睛相遇。
“有問題？”
“沒，沒問題。”子涵像被吃了迷魂藥似的，一旦直視她的眼睛就無話可說了，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以後千萬不能被她溫柔的外表給騙了。子涵縱然有一萬個不滿，但也找不出欣然不對的地方，無論是她所說的話，還是剛剛在主編室出人意料的做法，自己的確應該感謝她的。他歎了口氣回到位子上，開始清理他的寶貝相機，附帶著思考，他的老大到底是“吃軟”還是“吃硬”，以便今後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