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隔壁老板告訴我的。”
“你好點了?”
“舒服多了,謝謝你。”
“不客氣。既然已經沒問題了,那就走吧。”
“嗯?”
“……”無法溝通。李存麵無表情,朝後麵的治療室邁步。後麵還有幾隻剛做完手術的貓,這會麻醉應該差不多過了,得去看看。
“哎你等一下,李存!”
“有事?”不耐煩。
“我叫趙棘。”期期艾艾。“是那個棘,不是那個佶,是……”
“我知道,荊棘的棘。我昨晚看到你身份證了。”
“啊?”
“房費我已經付了,看起來你精神也挺好,還有什麼事嗎?”
房費?夏童童的耳朵自動變成了八卦引擎,嘀嘀嘀的搜尋著信號。昨晚李存說自己睡得很晚,跟這事有關?
“我……”趙棘抓抓頭發,顯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惜字如金而且麵冷如霜的女人,他有些不知所措。沉沉的睡了一覺之後,醒來驚詫的發現自己居然躺在溫暖的床上,床頭遺留的一堆感冒藥提醒他昨晚有人幫助過他。但無論怎麼拚湊記憶,隻剩下些片斷。於是他幹脆下床,到老板那裏問了個清楚。
原來是隔壁寵物醫院的醫生。叫李存。
“小夥子你和李醫生關係挺好吧?她那個人很難打交道哎。”趙棘忽然反應過來旅館老板娘說這話的笑意。
正躊躇間,李存已經不見了身影。趙棘一低頭,發現新大陸一樣:“咦?大醜你怎麼在這裏?”埋頭苦吃的陰陽臉貓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瞄了一聲,迅速推行糧食光光政策。
“大醜?你的貓?”夏童童幾乎要笑破肚皮,這名字起的好,起得妙!也唯有這隻貓擔當得起如此重任。
“不是,我撿的。我喂了它一片麵包,它就一直跟著我。”或許是大醜狂吃的模樣刺激到了趙棘,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忽然想起,趙棘赧然,尷尬的摸了摸肚子,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不餓才怪。
他想說什麼,一個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麵包伸到眼前。
“這裏有麵包,我們的員工愛心早餐哦,給你。”夏童童笑說。
“你不用客氣,我正好也有事想向你請教。”察覺到趙棘的遲疑,夏童童趕緊解釋。
請教?趙棘狐疑的打量了夏童童一眼,她想問的,是跟自己有關,還是跟那個冷若冰箱的李存有關?
但這份懷疑在現實麵前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趙棘接過麵包,“謝謝。”
“夏姐,問你個問題。”劉彩意裝作無意的看了幾眼正在跟大醜玩拍爪子遊戲的趙棘,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夏童童身上。
“什麼?”夏童童看著屏幕上的賬本,腦袋漲成三個大。數字從來都是她的天敵!天敵!
“李醫生……”劉彩意頓了頓,“好像從來沒見她笑過。”
“呃……呃?”夏童童抬眼,“你說小存啊,對啊,你能見到她才怪。難道你不知道她臉上沒有笑細胞麼?”
“……”這算標準答案麼!
“夏姐,你不知道,我好幾次都想改口叫她李姐,可是不知道怎的,一見到她我就覺得後背發寒,不由自主的就叫李醫生。”劉彩意鬱悶的摸了摸下巴,一開始接觸到李存陰鬱的眼光還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什麼時候不小心得罪了她,後來卻發現這個有著不錯技術的獸醫對誰都一樣。
“說到這個問題,我比你更鬱悶。”夏童童沒好氣,“明明我才是這家醫院的老板,可是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都是小存存在感太強了,掩蓋了我的光輝!”
劉彩意看天花板,心裏卻不由自主的腹誹:明明是你這個老板太吊兒郎當了好不好。
夏童童蹙眉,望向門口坐著的趙棘,她心裏有點模模糊糊的感覺,但是抓不太住,就像一滴落入水中的濃墨,被水一衝,飄飄蕩蕩的就沒了。方才趙棘跟她解釋了來龍去脈,他說自己由於錢包被偷,又被人誤傷,昏昏沉沉就躺在了小區門口,但怎麼碰上李存的,李存又怎麼把他弄到旅館,他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聽起來非常正常,情節也非常合理。
但總覺得哪裏漏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