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張覺遲都有些奇怪了。
別的東西先不提，單單那滴始鳳精血，便是不可再生的寶物。
哪怕是以鳳族的深厚底蘊，這種東西用處來，也會肉疼。
既然鳳華不準備動手，張覺遲也樂得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這位道友，你斬我鳳族一命，我留你龍魂鎮壓。
道友就此退去，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鳳華的話，令身後的一眾長老目瞪口呆。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方才強勢無比的族長，態度為何會突然轉變。
還是在這種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要和這名人類求和。
此時鎖定了張覺遲的陣法，大大小小足有數百重。
幻陣、殺陣、困陣。
這些陣法重疊相加，組合出來的陣法，並非威力相加那麼簡單，再加上鳳凰虛影以及族長二者的實力，即便對方是紅塵境巔峰強者，也會被瞬間擊殺。
但此時，鳳華卻並沒有攻擊，而是在和對方……商量！
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在每一名在場鳳族的心底出現。
“難不成，族長底蘊盡出，隻是為了……逼退此人？！”
這是自鳳族移居上棲宮以來，他們從沒有遇見過的情況。
哪怕是聖主造訪，上棲宮都不曾動用過如此陣仗。
就在他們浮想聯翩之際，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夜凰開口：“我族願意放過那尊龍！
還請前輩勿要怪罪！”
“長公主，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次不僅僅是其餘長老，就連鳳清都大偉震怒，忍不住出言嗬斥。
“不過是一個人族而已，長公主這是被當年之事，嚇破了膽子嗎！”
“公主，萬年之前，你兄長鳳雲不過是神藏境界，僅僅是天命境界的修士，便有可能做到一招將其斬殺。
你莫要因自己的恐懼，憑空助長了他人誌氣！”
脾氣火爆的鳳天，卻是不留情麵，直接嗬斥。
夜凰卻是淒然一笑，反問道：
“長老，你可還記得，萬年之前我便已是天命境界，被譽為鳳族最強天驕，有望在前年內邁入紅塵境。
可現在呢，一萬年過去了，族內用盡了各種方法，我依舊不得寸進，莫說是踏入紅塵境，能夠維持本身實力不退，便已是難上加難。
您難道不知，我為何會淪落至此嗎？”
鳳天臉色變了又變，卻說不出一個字。
“您不說，我自己說。
我萬年不得寸進，隻不過是因為前輩當年隨手一抓罷了。”
“可你不還是逃回來了嗎！”
鳳天厲聲反問。
見到平時對待夜凰如親生女兒的鳳天，如此一番常態，在場眾人終於意識到，鳳天為何如此色厲內荏。
殺子仇人就在眼前，卻眼看對方可能會離開，他怎能甘心。
夜凰似是沒有察覺到鳳天的態度，那張冷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之色：
“我從未說過我之所以能夠逃回來的原因，族人都以為我是憑借自身實力逃脫的，卻是不知，我隻是羞於說原因罷了。
當年，我之所以沒死，隻是因為嫌殺我耽擱時間，影響了烤肉的口感而已。”
夜凰說完，場中為之一靜。
就連那隻鳳凰虛影，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你此話當真？”
鳳天痛苦地閉上眼睛，險些癱倒在地。
若真是如此，那麼鳳華為何遲遲不動手，便有了解釋。
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