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個小男人,一個沒有多少自信的男人。
不隻是別人這麼看我,我也這麼認同。
我害怕與人接觸,也不想與人溝通。
我喜歡幻想,喜歡在幻想中生活。
雖然我現在看起來身體健壯,高大威猛,但還是不能給我帶來太多的自信。
我知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不被喜歡的孩子,包括同學和老師,也許除了父母。
現在閉起眼睛回憶一下,也不知道這些不自信來源與何處。那時為了討大人或是同齡人的喜歡,哪怕隻是一點點表示好感的表情,我總是拿家裏給我的幾乎很少的零用錢去買回一些東西巴結他們。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一次寒假剛過,我把家裏僅僅給我的10元拜年錢借給了同學,那時我從未擁有過這麼多的錢。可當同學還我的時候,我卻象見到瘟神一樣總是躲著他說不要。他追,我逃。
隻有在這時,也就在這時,我才覺得自己有那麼一些自信,覺得有人開始欠我的,我該贏得尊重。但還是沒有,錢沒換來尊重,隻換來他對這件事的遺忘和我的失望。
我變得更猥瑣,猥瑣的就象冬天裏蹲在牆角,無助的望著冰冷世界的乞丐,活著隻是為了乞討。
當然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我自己造成的。
我知道我猥瑣,我知道我不自信,我知道我不惹人喜歡,但我也知道我喜歡女孩,就在小學的時候已經開始。
朦朦朧朧也好,半知半解也好,反正我真的從那時就喜歡女孩。
那時都是孩子,10歲左右的孩子,那時的孩子營養都不是很好,發育的也晚,所以女孩的屁股也都是扁扁的。可在我看來,還是那麼的吸引人。
我喜歡的那個女孩的屁股也是扁扁的,可臉卻是圓的,圓圓的臉上長著一雙圓圓的眼睛,象貓,很可愛。
我喜歡她,我也知道她不喜歡我,也沒人會喜歡我。我不能接近她,也不可能接近任何人。
但我還是有了一次接近她的機會。
那是一次春遊,進公園時老師讓同學們坐好,講講遊園須知,沒想到她坐到了我的前麵。老師講的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用腳尖去捅了捅她的屁股,頃刻間就捅出了一種聲音。聲音的來源不是在下麵,而是來自與上方。
“老師,他耍流氓。”她站起來指著我說。
全班同學目光都聚集在一點,從來沒有過這麼多人同時看過我。我感覺不到驕傲,我隻有低著頭,臉紅不紅現在追憶起來已沒有必要。
老師走過來說:“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伸伸腿。”也許這是句實話,也許更是個謊言,因為那個溫暖至今還留在我的腳尖上。
從此以後我更孤獨了。
在那個年代,耍流氓這個詞就象天大的帽子蓋在你的頭上,能讓你窒息,所以大家都遠離我,使我更憂鬱。
小學終於畢業了,我考到了離家很遠的學校。雖然每天要走路40分鍾,我也願意。
我想遠離所有認識我的人,我想人們對我友好一點,我想有些朋友,哪怕隻有一個也行。
朋友,還是沒有。我有時覺得自己就象一個外星人與人類格格不入。雖然我還是努力討好他們,他們卻總是把我屏棄在圈子之外。孩子大了也就懂得了戲弄,他們總是把我想狗一樣的玩弄。雖然我寧願當小醜,但他們不給我這個機會,他們認為我不能給他們帶來小醜般的歡笑,他們隻把我當狗。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還有個人對我好。她是我的同桌,一個很普通的女孩。
也許普通的女孩心地要更善良一些,她對我很照顧。至於怎麼照顧,我現在幾乎都想不起來,已經模糊成一個概念。現在始終在我眼前晃動的隻有她的腋毛。
女孩從生理上來說要比男孩發育早,她可能發育的要比別的女孩更早。我記憶最深的就是他的腋毛怎麼從淺淺的絨毛變成黑亮亮的體毛的。
我喜歡在夏天她穿著短袖寫作業的時候,側目而又裝做若無其事的看著她那稍微有些潮濕的腋窩。偶爾很幸運的話,還能看到她的乳罩邊緣和露在乳罩外麵、也算□□的那七分之一或八分之一的皮膚。雖然不多,但已足夠讓我浮想聯翩幾天了。
我生活在幻想裏不能自拔,有時隨便一個女孩對我笑一笑,我就會覺得她愛上了我,有時一個女孩叫上我一聲名字,我都會去幻想她是不是還另有深意。在自己創造的夢幻中我拉她們的手,她們卻還是驚叫,我開始怕她們,懼怕她們,懼怕她們的一切,我選擇了逃避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