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夜走西安(2)(1 / 2)

“寶兒,我忘了問你。這幾年,你在外邊,那個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廣州閨女呢?”林子涵問。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戰場,就聯係不到她了。”嘉宇說著,看了看文韻和林子涵,“爹爹,您放心,我和阿韻是好朋友,沒什麼的。”

文韻見嘉宇這樣說,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她看了看嘉宇,見他眼睛裏掠過和一絲無奈,還有幾分痛苦,但臉上卻始終帶著剛毅的微笑。文韻在心裏讚歎著,嘉宇不愧是留過洋、打過仗的人。

“我隻是問問。”林子涵見寶兒解釋,尷尬地笑了笑,開始講述起他進貨回來路上的遭遇。

原來,林子涵和倆夥計進貨回來,在火車上,遇見了蒲兒的弟弟,說他姐姐出來不見了,他出來尋找,聽人說是在太窯一帶,他擔心蒲兒有些拳腳功夫,不聽他的,就想讓林子涵和他一起去。林子涵有些為難,倆夥計見林子涵臨時有事,就對林子涵說,他們負責把貨安全運到店鋪,讓林子涵隻管去辦事。林子涵去了,倆夥計回到店鋪,見到文韻,怕文韻多心,就編了個謊話,說林子涵被熟人拉去喝酒了。

林子涵和蒲兒的弟弟到了太窯,見蒲兒正生一種很奇怪的病,他們找了大夫,大夫說,這種病不能耽誤,隻有抓緊時間去西安才能治。於是,他們就帶著蒲兒坐火車去了西安。到西安後,蒲兒的弟弟說身上帶的錢不多,讓林子涵在醫院等著,他回去取錢。林子涵在醫院給蒲兒看病,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蒲兒的弟弟來。正在這時,有個年輕女子來了,也是看病的。見林子涵正為錢的事發愁,就先給他墊付了醫院的錢。林子涵很是感激,問了那女子的姓名,那女子說,她也是到西安來看病的,住在客棧。林子涵問了客棧的名字,說等蒲兒的弟弟把錢拿來,就馬上還她。那年輕女子笑了笑,說還不還都沒關係,她是覺得林子涵人好,才幫忙的。

林子涵怕忘了那年輕女子的名字,就把那年輕女子的名字“寧馨兒”記在了紙上。過了幾天,蒲兒的弟弟來了,林子涵去客棧找到寧馨兒還了錢,寧馨兒說,難得能遇見這麼一個有情意的好男人,說不定,這次分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要林子涵和她在一起喝酒留念。林子涵本來就喜歡喝酒,聽寧馨兒這樣說,也就不推辭。倆人要了酒菜,在客棧寧馨兒的房間喝起了酒。可是,林子涵喝著喝著,就覺得有些發懵,不一會兒,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來,卻發現寧馨兒躺在他身邊。林子涵很是後悔,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荒唐事。他悄悄地起來,把身上所有的錢基本都給寧馨兒留下,準備一走了之。可是,這時,寧馨兒卻醒了。

寧馨兒見林子涵要走,哭著拉住林子涵不放。林子涵告訴她,他家裏有妻子,正在懷孕期間,很需要人照顧,他不放心。可是,寧馨兒一直在哭,就是不放手。林子涵見寧馨兒這樣,很是生氣,一拂袖子,就拉開了房門,正準備出去,卻見蒲兒站在門口。

林子涵很吃驚地看著她。蒲兒對林子涵說,林子涵喝過的酒裏有毒藥,最好還是別走,等服了解藥再離開也不晚。林子涵問酒裏是什麼毒藥,蒲兒說是雪上一枝蒿。雪上一枝黃蒿,是四川民間廣為流傳和使用的跌打、勞傷地止痛藥。雖其對於跌撲腫痛、風濕紅腫,特別是各種內外傷疼痛,內服外具有立竿見影的奇特療效,但由於毒性很大,用之得當治病,用之失當致命,民間因誤服或服用過量而導致中毒死亡的現象時有發生。因此,人們對它又愛又怕。這種毒藥,曆代本草醫書都沒有記載。我也不知道它的毒性和解藥是啥。我問了蒲餌,他說讓我問寧馨兒,說寧馨兒知道的。

蒲兒說完,頭也不會地走了,一邊走,一邊發出很怪異的笑聲,這聲音,讓林子涵聽了,毛骨悚然。

林子涵回頭看了看寧馨兒,問她是不是受蒲兒的指使,寧馨兒哭著說,她並不認識蒲兒。林子涵讓寧馨兒給她說雪上一枝蒿的毒性和解藥,寧馨兒說,她隻知道雪上一枝蒿可突然加快心率,引發心率紊亂;也可擴張血管,迅速使血壓下降;並且還影響腎功能,引起神經錯亂。

林子涵聽寧馨兒這樣說,既恐慌,又焦急。他問寧馨兒要解藥,寧馨兒說,她現在的病也需要解藥,可是,這個解藥被客棧老板娘拿著的。老板娘說,寧馨兒聽她的話,她就給寧馨兒解藥,然後再給林子涵解藥。還說,這種中這種毒的人,不能接近孕婦,否則,孕婦和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受影響。林子涵本來想回去陪伴文韻的,可是,聽寧馨兒這樣一說,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客棧住時間長了,林子涵和老板娘也熟悉了。有一次,他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問老板娘,他這個現在身無分文的男人,留在客棧,隻會消耗客棧的糧食,不會給客棧帶來一點好處,還不如讓他出去,就算是治不好,死在外邊,至少可以不給客棧添麻煩。老板娘說,他出去了,誰還會來給她送錢呢?林子涵問她誰這麼看中他,還專門因他來給客棧送錢?老板娘說是一個名字叫蒲兒的女人。林子涵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後來,林子涵無意之間聽到一個來這裏住店的人說起了雪上一枝蒿中毒的解法。原來,隻需要用綠豆和甘草、加上參附湯,一起煎服即可。隻不過,這種解藥需要久煎,一鍋需要煎一整天,才能煎成,需要七七四十九個療程,才能根除體內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