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刑警隊的會議室內,一群刑警圍坐在一起,氤氳繚繞的煙霧彌漫四周,就算是福爾摩斯恐怕也會被眼前的濃煙嚇一跳,以為是哪裏失火了。
“依我看,這是一起殉情自殺的案子。”說話的是老李,他也是老刑警了,經驗豐富。
“嗯,經檢驗,我們在床頭櫃上發現的那個水杯裏含有致命劑量的氫酸鉀,水杯上有路美娟和徐自川的指紋。雖然氫酸鉀是嚴格管製的化學藥品,可是徐自川是大學化學係的副教授,也不是不可能弄到氫酸鉀。何況現場的窗戶緊鎖,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防盜門更是從裏麵反鎖了。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像是自殺。”附和老李的是小潘,他是前年調來刑警隊的,當時就是跟著老李辦案,所以自然很相信老李的判斷。
曲真沒有表態,而是轉向吳棟國:“小吳,你情況調查得怎麼了?”
吳棟國拿起筆記本,說:“我先調查了一下死者的鄰居,據他們說,倒是從來沒見過徐自川來過陸美娟的家。不過徐自川是單身,一個人住在單身宿舍裏,左鄰右舍的經常換人,彼此都不太熟,他的私生活情況我們不好掌握。陸美娟的丈夫宋譽德經常去外地參加學術研討會,而陸每娟又需要在醫院值班,所以當宋譽德出差在外的時候路美娟一般都是一整天的不回來。單單從二人的鄰居那裏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那麼徐自川的鄰居就一次也沒看見陸美娟和他在一起?”曲真問道。
“沒有,似乎這兩個人都特別小心,估計每次都應該是在外麵幽會的。”
“那麼關於徐自川和陸美娟的事,他們身邊的人都沒有一絲察覺嗎?”曲真問。
“據陸美娟的同事說,事發前一段時間,常常看見陸美娟一個人在那裏發呆,還常常聽見她歎氣,他們問她出了什麼事,陸美娟卻什麼也不說。我看有可能就是想的這件事。”吳棟國看了看筆記本,說。
曲真點點頭,說:“屍體檢驗的結果是陸美娟和徐自川都是死於氫酸鉀中毒,大致的死亡時間是十月二十九日晚九時至十一時之間。不過我們發現陸美娟死前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究竟陸美娟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宋譽德還是徐自川,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二)
“什麼?你說美娟她有了孩子?”聽到這個消息,宋譽德大吃一驚,連鼻梁上的眼鏡都差點跌落下來。
曲真點點頭,說:“是的,從我們檢驗的結果來看,您愛人去世前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這……這……”宋譽德的臉鐵青著,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孩子一定是她和那個混蛋生的!”
“您是怎麼知道的……”曲真奇怪地問。
“呃……”宋譽德一愣,他看了看曲真身邊的吳棟國,表情尷尬地說,“這個……既然是配合警察同誌的調查工作,那我就索性說了吧。我和我愛人結婚以來一直沒有小孩,所以我們曾經去醫院檢查過一次……嗯……檢查的結果是我患有男性不育症。”
說道這裏,宋譽德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所以……所以美娟肚子的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聽到這裏,曲真眯起眼睛,“哦”了一聲。
“這個是我的個人隱私,希望警察同誌能替我保密。”宋譽德看了看曲真,又看了看吳棟國,小聲地說。
“那是當然,您放心好了,”曲真邊說邊從衣兜裏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遞給宋譽德。
“哦,謝謝,我不抽煙。”宋譽德連忙擺手說道。
曲真笑了笑,說:“那您不介意我在這裏抽煙吧?”
“請隨意,請隨意。”宋譽德忙不迭地說。
聽到這話,吳棟國也忙接過曲真遞來的煙,點了抽起來。
曲真一邊抽煙,一邊站起來,在宋譽德家的客廳裏到處晃悠。慢慢地,他轉到防盜門前。
“您的門鎖換了吧,那天門反鎖了打不開,保衛科的人是把門鎖撬壞了才進來的。”
“嗯?哦……”宋譽德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曲真說的是什麼,答道,“昨天找大門口的陳鎖匠換的,大門沒鎖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