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水果店離醫院遠了一點。”薛景逸溫柔地說,“我給你剝個橘子吧。”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橘子...”我有些驚訝。
“因為你送了我很多橘子味的糖,而且你每天會吃一顆。”他認真地說著,一邊給我剝橘子。
我的臉唰一下紅了。
他這麼細心的啊...
“我打個電話。”他說。
他嗯一聲,又削起來蘋果來。
我看著手機裏備注的父親的兩個字,我遲遲不敢下手。
終於我還是鼓足了勇氣,撥打了爸爸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喂,有事你說。”
“爸爸,你和媽媽能回來一趟嗎,幫忙辦一下語...語...語禾的葬禮。”我有些哽咽。
“什麼?”對麵的語氣帶著疑問。旋即又說道:“依依,你是在騙爸爸是嗎?”
“我沒有,是真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語氣抽噎地說著,“爸爸,語禾真的不在了,我好難過啊,我再也沒有姐姐了。”
“依依等著,爸爸今天就回來。”爸爸的聲音微顫。
我掛了電話,抹著淚,他一把將我抱入懷中,輕輕拍著我,聲音溫柔地哄著我。
我的思緒拉回從前,那天因為調皮用彈弓將鄰家孩子的頭打傷了,爸爸把我的彈弓沒收了。他那時候還沒有那麼忙,也不會不經常回家,媽媽也是。我趁爸爸陪媽媽去逛街的空兒偷偷溜進爸爸的房間,翻箱倒櫃,找出了我的彈弓。櫃子裏一本日記又引起我的注意。我打開隨便的看著,幾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1990年12月4日,今天是語禾的生日,被抱去給周家,現在已經有十一年了,我很想她,隻能偶爾去看看她。周家一直沒有兒女,母親又嫌棄語禾是個女兒,我隻好將她抱養給我的摯友。親生骨肉,依依不舍。”
所以我的名字叫時依。
那年我九歲,我被迫接受了周家的大女兒是我的親生姐姐。
爸爸回來看到了,他的表情很奇怪說道:“依依你都看到了?”
我點點頭說:“是的,爸爸。”
“依依最乖了,幫爸爸保密好嗎?爸爸陪你去最喜歡的玩具。”
“好!謝謝爸爸!”我很開心,但也明白事理了。
我無論怎樣,都不能提這個秘密。
爸爸這些年對我總是沒有姐姐好,媽媽也是。我都明白,他們覺得虧欠姐姐。但還是有點討厭她。
我有時候也覺得他們偏心,但是她對我真的很好,比周言還好。讓我討厭不起來她了。
她總是說,依依我們不光長得像,還真的好像親姐妹。我一聽到這句話就很想哭,我很想說,我們就是親姐妹。但是,我不能。
我很多次在心裏喊過她姐姐。有時候開玩笑也喊她周周姐姐,她會笑著捏捏的我臉,說著小淘氣,我以後可就是你姐姐了。
爸媽媽總是很忙,忽略我。她會時不時給我送點心,喊我過去吃飯。
我應該早就告訴她,你就是我親生姐姐!可是,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