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白的問話,最是刺痛人心的話。

明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對他是一種傷害。可是無所謂了,從來都沒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她又何必在乎是否傷了別人。對她好的,她會加倍的好。對她不好的,那就隻能互相傷害。沒有別的結果。

管家伯伯看她被沈時壓著,心裏焦急,想要上來幫忙,果果一個眼神遞過去,管家伯伯也隻能退回去了。

果果平靜的看著沈時,她不怒,眼裏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幼稚。

當時她天不怕地不怕,以為自己隻要反抗了,就可以擺脫掉這門婚事,以為自己的父親多少是疼愛她的。她成長的路上布滿了荊棘,如果到現在她還是隻會哭鼻子的樂果果,那她之前的經曆,就是一場笑話。

“沈時,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你明明在做著傷害我的事,卻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我告訴你,我樂果果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對樂天翔來說,我是他複仇的工具。對於沈家來說,我是你們發財的工具。我的人生因為你們變了樣子,我的孩子因為你們的貪婪沒了,你現在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給誰看?給我嗎?你覺得我會心疼你還是會可憐你?我連我自己都無暇心疼了,我的心早就冷了, 除了文亦禪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所以別人是哭是笑,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隻要能救文家,我什麼都可以犧牲。”

包括她自己。

但她不會用自己的清白去換。

她是文亦禪的,誰都不能玷汙。

“樂果果,好,好,你去,你去,我不攔著你。我沈時最大的不該,就是不該在我十四歲那年,遇上才八歲的你。而你樂果果,最大的不該,就是不該施舍我。樂果果,種下因的是你。如果你當時能像別人一樣,看著一身傷痕的我,做到視而不見,我又何苦會糾纏你,你真以為我娶你,僅僅是為了那點兒財產嗎?那是我父親想要的,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你想要的,卻是你要去做的!”

低吼,歇斯底裏的大吼。

沈時怔在那裏,果果冷笑,“你嘴上說著你不想做,但你哪一次不是以你父親的利益為先?在這些年裏,你早就被他的思想逐漸的同化了,即便你掙紮,即便你每次都說這不是你想做的,但你都是在自欺欺人。沈時,你擺脫不掉的。我們永遠都不是一路人,至於你說的,我對你的施舍。我還真不記得我小時候見過這麼帥氣的男孩子。”

“……”

她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兒,倒是讓他有種無語的感覺。

這麼帥氣的男孩子?

她倒是喜歡說實話。

他小時候也的確不像是現在這樣。

那時候他總是一身的傷痕,總是被父親責罰,責怪他的不用功,責怪他練習不好那些極端的殺人技巧。那時候的他風吹日曬,一臉黝黑,誰又會注意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