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神秘的鐮刀形傷疤(1 / 2)

“這又是第幾天了呢?”

每天早上,澤拓醒來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它,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它。雖然心裏記得大概已經來了五天了,但在這封閉的空間裏,時間好像被拉開的棉花糖一般,關得日子越久這每一天就越綿長。如果隻是沒有網絡、書籍、MP3,不能與他人交流也就罷了,沒有珊瑚的日子,讓澤拓幾近發狂。最初來的日子裏,每晚都會夢到珊瑚,或者開心或者調皮,仰或是發怒的俊俏樣子。後來,夢裏的珊瑚開始麵目模糊,知道那是她,隻是五官看得不真切,摸也摸不著。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在衰退,那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現在除了名字依然是那麼清晰熟悉以外,自己居然再怎麼努力回想,都沒有辦法想起她的樣貌。隻是每每念起或想起她的名字,那甜蜜和痛苦摻雜的滋味讓人傷懷。相思像一個燒紅了的鐵塊,無時無刻不在正正反反地烙著澤拓的心,一點一滴,一分一秒地將水分從心裏抽空,隻剩下幹枯的軀殼和唯一的一個信念:我要見她,無論怎樣,我一定要回去見到她。不知道多少次午夜醒來,天空星月慘淡,讓人誤以為如今是夢,夢是如今。

除了想念珊瑚的夢,打擾澤拓睡眠的還有噩夢。深夜裏時常被噩夢驚醒,再也睡不著。有天晚上,又是從一個噩夢中醒來後,澤拓聽到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待到他從窗戶看出去,發現月光下幾個看守正在抬著一個長形的大黑箱子往外走。那箱子的形狀讓澤拓想起西式的棺材,腦袋裏頓時浮現出一些恐怖的畫麵,讓他不寒而栗。看守們在黑暗裏消失後,不多會兒,澤拓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箱子應該是被運走了。澤拓又等了一會,看守們原路回來後,沒有發生別的事情,他也就徑直回到床上睡去。第二天醒來,竟不記得昨晚的事是真的發生過,抑或隻是又一個噩夢。

張爹每天會來四次,除了三餐飯,每天都會在淩晨天還黑著的時候進來換馬桶,每次照例會有兩個看守拿著警棍在門口守著。澤拓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守衛,因為來了幾天,每天早上的守衛時同時不同,加上吊梢眼起碼有七個,澤拓默默在心裏記下了守衛的人數。

每天的夥食倒是不錯,有魚有肉,葷素搭配,餐餐不同。完全不似對待犯人的樣子,倒像款待上賓,和這簡陋的牢房格格不入。這讓澤拓對於胡姐這幫人為什麼把自己關起來的問題,更加想不通。

如果隻是富婆想要孩子而不願出錢,直接說一聲就成,何必要派人長期關著自己?再說,如果隻是要精子,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地方耗資耗力地建成這樣一個牢房?難道是很多富婆想要精子而不願意出錢,所以聯合搞了這麼一個地方,不定期騙不同男子回來授精?但這個假設太過荒謬,澤拓越想越摸不著頭腦。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真的是一座被拋棄的山村,倒塌的房屋說明這裏曾經有人居住,但現在這些人到哪裏去了?而這座村子又是什麼原因倒塌了呢?吊梢眼說的“地底下都被掏空了”是什麼意思……太多的疑問,讓澤拓越來越懷疑對方的目的絕對不似求精那麼單純。如果不是求精,那又是為了什麼呢?一個已知的悲慘結局總比未知的危險要好,這些問題每天循環往複地從澤拓的腦袋裏蹦出來,最後又得不到任何解答,澤拓覺得自己在快要瘋掉的邊緣。

又一日,快到中午的樣子,天空豔陽高照,送來滾滾熱浪,隻因了屋內的陰涼,澤拓感覺還算可以忍受,但室外的溫度肯定是快要到四十度了。陽光像浴霸的燈光一樣直接投射在地表,土地上本已幹枯發裂的溝壑仿佛裂得更開。如果不是因為身在牢籠,這個時候的澤拓會被珊瑚拖著出去曬太陽,是啊,我的珊瑚總是罵我老待在家裏的生活習慣不健康。珊瑚!珊瑚!如果能逃出去,我寧願每天被你罵……

澤拓一邊想著珊瑚,一邊透過縫隙迷茫地看著天上的白雲。一隻麻雀偶然飛過,讓澤拓立即心生感慨,以前平凡而自由的生活,雖然總是為瑣事煩惱,卻好過這樣身陷囹圄,悔不該……澤拓低下頭,又開始痛恨自己起來,眼中的餘光卻掃到一個奇怪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