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製片連誇了她幾句有膽量,笑眯眯地伸出手掌翻了個麵:“我看依許小姐的長相,起碼要喝10杯!”
桌上的酒杯不大,小小白白的一隻,手掌心的一半都不到,然而方製片所說的酒,卻是度數極高的白酒,別說10杯,就算隻是一杯下去,許如畫可能就醉倒了。
看著眼前的酒杯,許如畫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
她心中想到了很多,想起李澤深,想起周惜若,想起自己失去的一切,萬千憤恨,就化作了唇邊一個絕美的微笑:“好,10杯,方總,您說了,我就喝!”
方製片被她的一個笑迷得有些分神,拍著桌子叫好道:“許小姐夠豪爽!隻要你喝完10杯,什麼也不說了,女二號,定你!”
許如畫端起酒杯,聞言,道:“方總,隻要你給我一個試戲的機會就可以,我對角色有十分的把握。這10杯酒,就當是我許如畫感激方總您的賞識。”
說完,她仰頭,火辣的液體一線入喉,瞬間燃燒了她的肺腑。
第一杯,許如畫的雙眼已經迷離,她感到雙頰上湧起的熱意,想必已經紅到了耳根。
腦中像是被什麼木槌由裏往外一下又一下地敲著,鈍悶的疼痛,她知道那是身體在抗議,她根本就是一個不能喝酒的人。
可是她不能停,她逼著自己不去管腦子裏的鈍痛,伸手去拿起第二杯。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麵若芙蓉,雙目裏氤氳著朦朧的霧氣,仿佛誌怪神話中美豔的女妖,渾然天成的魅惑。
桌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方製片更是把一雙三角小眼睜到最大,癡癡地看著她,不肯錯過一丁點兒細節。
就在許如畫舉起第二杯,即將灌下去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響了起來:
“嗬,老方,你這是又玩什麼花樣呢。”
聽見那聲音,許如畫頓住了動作,握著酒杯的指尖忍不住輕顫。
來人眉目若星,一身黑色西裝就像最好的墨,將他精致的模樣勾勒得分外驚豔絕倫。
包廂內原本都坐著的一群人一看見他,立刻齊刷刷地站了起來,那架勢,就像看見皇帝微服私訪似的,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不過以男人在錦城的地位,說是皇帝微服私訪,也不算過分——江山,可不就是錦城的皇帝麼!
方製片立刻要將主位讓出來,說道:“呦,江總來了,您快坐這兒!”
江山狹長的眸子睇了方製片一眼,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得了,老方,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你坐過的位置我江山還能坐麼,別費那個勁兒了。”
說完,將外套脫下交給一旁的服務員,就這麼施施然在許如畫的身旁坐了下來。
江山話裏諷刺方製片的長相醜陋,那方製片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一個勁兒陪笑:“是是是,我都老糊塗了,江總您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能坐我老方坐過的地方!江總,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