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像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許如畫把頭埋到了被子裏,仿佛一隻小小鴕鳥。
黑暗之中似乎有看不見的寒氣在侵蝕,許如畫努力讓自己想一些溫暖的事,將四肢蜷縮成一團。
讓她睡在臥室,江山已經做了很大的退步,她不應該再給男人添麻煩。
不一會兒,床邊卻傳來被褥的悉率聲響。一具溫熱的軀體貼上她,江山低醇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有這麼冷麼?”
許如畫不敢置信地將被子掀開一角,男人正躺在她身側,腿上是他的筆記本。
江山騰出一隻手攬著她,雖然眼睛還在看著郵件,嘴裏卻哄著她:“我陪著你,睡吧。”
男人的語調仿佛一句咒語,許如畫受到他的蠱惑,眼皮控製不住地往下沉,最終,陷入了黑甜的夢裏。
最後的畫麵,是江山戴著眼鏡的側臉。許如畫心裏模糊地想,果然他專注的時候,很帥氣呢。
睡到一半,許如畫忽然開始做夢。夢裏的她被李彥修壓在床上,李彥修啃咬著她的鎖骨,妖魅的眸子狐狸一般盯著她。
江山此時忽然出現,將她從床上抽離,扔進滿是冰塊的浴池裏。
許如畫頓時驚醒,鯉魚打挺一般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濕透。
“做噩夢了?”
江山的聲音淡淡的,從身後傳來,許如畫下意識捂住胸口,特別是鎖骨那塊地方。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明明還是半夜,房間內卻開著燈。
江山倚在床頭,眸子裏布滿陰鷲的冰冷,許如畫幾乎以為自己身上的吻痕已經被發現了。
但是男人隻是看著她,沒有動怒,許如畫不敢肯定,隻能強裝鎮定。
“是,是做噩夢了。”
“什麼樣的噩夢,告訴我。”
江山的手探過來,搭在她的側頸:“讓你出了這麼多的汗。”
男人似有若無的撫觸,讓許如畫汗毛倒豎,她小心地握住江山的手掌,不動聲色地阻止他往下探的動作。
“隻是一般的噩夢,我都快忘了。”
“是麼。”
江山順著她的力道,將手掌撤出,將她摟到自己胸口。
“許如畫,你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我希望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騙我。”
燈光熄滅,許如畫靠在江山肩頭,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入眠。
她睜著雙眼,聽到江山均勻的呼吸後,輕輕喚了他一聲:“江山?”
江山沒有回應,看來是睡著了。
許如畫拿出手機,給李彥修發了信息:如果有消息,明天見麵
第二天,江山一早就去了公司,許如畫則收到了李彥修的回信,約她下午四點見麵。
心裏懸了這麼久的事,終於快有一個結果,許如畫默默鬆了一口氣,四點一到,就匆匆忙忙趕往約好的地點。
她推開包廂,看到裏麵男子的背影,很是著急:“李彥修,到底怎麼樣了?我實在瞞不住他!”
男子回過頭,許如畫看清他的容貌,整個人好像被定了身,呆在當場。
是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