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是剛殺的土雞,豬肉是過年留下的熏肉,青菜是自家種的綠色食品,酒是自家稻米釀的米酒。
不知是趕了一天路餓得慌,還是這個村子的東西特別好吃,總之這一行四人,個個吃得是滾瓜肚圓,根本沒有看到周圍一圈村民那饑渴而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仿佛看著待宰羔羊一般。
吃吧吃吧,養肥了就可以宰了…嘖,好久沒有吃肉了,嘿嘿嘿…
四個青年酒飽飯足,那自家釀的米酒,香醇濃厚。在村裏人的頻頻勸酒中,不但得龍和大麻都喝了很多,連星雨與麗萍都飲了少許。
米酒雖好,但是後勁十足,昏昏沉沉地四人顧不上全身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在村裏人的攙扶下回房休息了。四個人兩兩相擁而眠,得龍和星雨,大麻和麗萍,他們是兩對情侶。
六月的夜晚,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播散在這個靜謐的小山村裏。遠處森林中不時傳來各種野獸奇怪的叫聲。
星雨揉揉有些發痛的腦袋,米酒的酒勁讓她感覺有些口幹舌燥,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星雨感覺自己的嗓子就要冒煙了,呼吸中濃重的酒精氣息,讓她很不舒服。
“得..龍...”星雨試圖叫醒自己的戀人,叫他幫忙弄點水喝,卻發現身邊的草席上,根本沒人,摸了摸早已發涼的席子。星雨突然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恐懼。
“大麻!麗萍!”星雨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泥坯屋內空空如也,那三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出事了?出什麼事?他們都到哪去了?在哪...什麼?”各種猜疑,信息如洪水般衝擊著她的腦袋,讓她有些混亂。
這時“哆...哆...哆”的聲音在星雨耳邊響起,很像有人在砧板上剁肉的聲音,小時候她爸爸經常買整塊的排骨、豬蹄之類的,回家自己剁了,做菜吃,也是這種“哆哆”聲。
星雨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淩晨2點。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剁骨頭燉湯喝嗎?星雨小聲嘀咕著,推開房門。
慘白的月光映在女孩單薄的身軀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村裏一片死寂,讓那“哆哆”的剁肉聲顯得分外響亮。唯一亮著昏黃燈光的屋子就孤零零矗立在村尾,周圍的房子都很有默契地圍繞著它建了一圈,仿佛朝拜一般。
“咕嚕…”星雨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挪著腳步,緊緊走近這間屋子。
從木窗裏看去,屋裏一個**著上身,滿是黝黑肉疙瘩的漢子背對著他,手中的尖頭殺豬刀有一種很怪異地節奏上下起落。“哆…哆…哆”一塊塊被分得很均勻的肉塊從他手邊飛出,整齊地擺在事先準備好的盤子上。
星雨剛想開口問他,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幾個同伴,突然她駭然捂住嘴巴。驚恐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女孩的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起來,她很想發出尖叫,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案台邊上,一顆光禿禿的人頭,用它那沒有瞑目的灰白眼睛愣愣地看著窗外,直直的對上窗外的星雨,雖然已經被剃光頭發,拔掉眉毛,甚至連舌頭都已經被剜掉。但星雨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頭,屬於自己的同伴,外號大麻的麻晉陽同學。
“這是夢吧?是噩夢吧?”星雨驚恐地踉蹌後退,“快點醒來,醒來!”
女孩心裏狂叫道,給我醒過來啊…
這時,屋裏的漢子若有所覺地轉過頭來,對著惶恐的星雨,裂開大嘴,雪白的牙齒點在鮮紅的舌頭上,他說:“小姑娘,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啦,嘿嘿…”
“暈倒吧,暈倒了噩夢就會醒過來的….”這是被嚇得直愣愣昏倒在地的星雨,腦子裏閃過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