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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我便早早地醒了,看著那灰白的天空,我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昨晚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輕輕抽出,被邢娜抱在懷裏的右手,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我推開房門,森林裏的空氣真是清新,我做著擴胸運動,邁步來到村子中央的小廣場。
突然村尾那棟屋旁吊著的一個赤紅色的物體吸引了我的注意,待我看清楚那東西時,自己的心髒驀地一抽,仿佛被巨爪生生掘緊一般。在茅屋旁的大樹上,掛著一個血淋淋的肉體,繩子穿過屍體的腋下將它吊起。最可怕的是屍體全身的人皮都被扒了下來,鮮紅的肌肉和白色的筋腱**裸的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吸引了很多不知名的蠅蟲叮咬,他的頭被砍掉了。
“嘔”我慢慢的靠近屍體,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翻江倒海的胃,聲響驚動了屍體上的飛蠅,炸開鍋地亂飛一團。讓我嘔的更加厲害。
“馮隊長!?”四刑警之一的林開,被喧鬧驚動,推開房門,跑到我身邊,看清屍體,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隨後魏鵬、黃鋒傑、黎懿,邢娜無一幸免,胃裏穢物的酸臭在空氣中彌漫,又引發新一輪更猛烈的嘔吐。
唯獨沒有見到熊銳。
難道人是熊銳殺的?
想到這裏,我強忍住惡心,眯起眼睛仔細端詳著屍體,血肉模糊的屍體根本無法確定身份,隻能從一旁地上的衣物和那熟悉的身形可以辨認出,他就是F縣刑偵大隊的馮鐵舟隊長。
陳開有些哽咽地說,昨天晚上,他負責值上半夜,結果到了2點多,就看到馮隊長走出來,
馮隊長說,“值下半夜的黎懿那小子睡得死死的,就別叫醒他了。我來值下半夜,你回去睡覺吧。”
“沒想到,熊銳居然趁機殺害了馮隊長,要是我當時堅持跟他值下去就好了!”陳開悔恨地說道。
“你怎麼確定這就是馮隊長的屍體!?”
一旁的黎懿不滿地叫道:“張柯,虧你還是什麼‘探案’專家,你看這死者的衣物明明屬於馮隊長,而且你看這剝皮的手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隻有像熊銳這種獵人才能做得出來,而且現在他都失蹤了,你說還能有誰!?”
黃鋒傑也接口道:“你看,熊銳把我們的導航儀和指南針都打爛了,隻有他這種老獵手才能不靠儀器在這叢林裏來去自如,這還不夠明顯嗎?”
我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幾人的話都很有道理,但卻不能解釋為什麼凶手殺人後會把屍體掛在這裏?是恐嚇?還是另有目的?
一大堆的為什麼,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裏,百般掙紮卻怎麼也無法脫身。
“哢噠。”這時前麵的樹林裏傳來一聲好像樹枝折斷的聲音,四刑警想都沒想,邁步就朝那方向追去。
沒多想,我和邢娜也抄起背包,迅速地跟在他們身後,進入了這林深葉茂的原始森林林…
追了十幾分鍾,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四刑警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我跟邢娜漸漸失去了他們的身影。不管發出這個聲音的是什麼“人”,他明顯比我們了解這叢林太多了。
調虎離山?還是各個擊破?不管怎麼樣,看來我們幾個也是這個凶殘獵手口中的“獵物”。
“別追了..你們TM的別追了。”二十幾分鍾的急速奔跑,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是第幾次被荊棘茅草劃傷了。汗水流到傷口上,又辣又癢。我大喊了一聲氣喘籲籲地停下來。“砰!”就在我們已經失去四刑警身影的時候,前方的樹林裏,一聲突兀的槍響劃破了原始森林寂靜的清晨,一宿飛鳥被撲愣愣驚起,為原始森林這不平凡的一天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