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也笑了,“後麵跟著是農曆春節,我們這次可能真的要多分開個幾天。”
“又不是沒分過,去杭州采訪時,我們分開一個月呢!那時,我們在相愛了吧!”春節不比別的節日,應該和家人呆在一起,她講道理。
“應該說早就相愛了,隻是你後知後覺。”他見她碗裏的麵已經見底,拉過她,把她抱坐在膝上,手摸到她吃得飽飽的小肚子,笑著按了按,“一碗麵就鼓成這樣,以後要是有了BABY,那得有多大呀?”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她聽到自已的心在怦怦直跳。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暗示嗎?
他輕撫著她突然僵直的後背,“舒暢,我希望這個春節是最後一個不能陪在你身邊的節日,以後,每一個東西方的節日,每一個我們之間特殊的日子,我們都在一起。”
舒暢仰起來,被裴迪文的洞察力一振。這個男人,此時抿得緊緊的嘴唇帶著她熟悉的弧度,她伸手摸過去,他看出她的心思了。“你可能在數我們從決定交往到現在才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舒暢,這些問題,在以後幾十年裏,你慢慢地找答案。家裏現在有些事,我需要解決下,還有爺爺的身體,我另一份工作也有些難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想明年秋天就能全部過去的,那時,帶我回去見你爸媽,好不好?”
餐廳的壁燈光線很柔和,照在他臉上有種失真的親切。盡管她對他還了解得不夠透徹,盡管某些事對於她來說他有所隱瞞,也許那一切都是他想何護他們這份感情。
“好!”她聽到自已發出的聲音是顫抖的。
“今晚留下來。”他閉上眼準確地吻到她的唇,纏綿的吻上她的唇角,舌尖近似膜拜地去勾畫她的唇線,唇上每一道痕跡。
“好!”她又說了一次,頭枕在他的胸前,聽見他的聲音在胸腔裏共鳴,很溫暖。
周五,濱江又下了一場薄薄的雪,依然沒到晚上,又融得一幹二盡。雪後的天特別藍,像童年的純藍墨水被稀釋過,深深淺淺地泌在天上,順著天的邊緣緩緩滴了下來,純粹的藍色時而稀薄時而濃密。
周六,還好,太陽露了一絲影子,但空氣中的濕冷有增無減,這種天泡溫泉吃火鍋是最好不過了。
寧致與趙凱通過電話,女生們都不開車,趙凱去接勝男,他來接舒暢。
舒祖康和於芬現在真不拿寧致當外人看了,他一來,三人正在吃早餐,於芬立刻添了碗筷,他就坐下來,喝著粥,吃著油炸年糕,聊著家長裏短。寧致說今天保潔公司有人過來打掃,伯父、伯母隻要在旁邊指揮就行了,其他什麼都讓他們幹,沒事的。
於芬眉開眼笑,滿意地看著寧致,“你們就別牽掛著家裏,好好地玩,晚一點回來沒關係的。”
舒暢看她那樣,就差雙手把自已打包送給寧致了。
“不會太晚的,伯母,這天天氣冷,不能讓舒舒凍著。”
“寧致真是個體貼的孩子。”於芬眼笑得成了一條縫。
寧致與趙凱約在跨江大橋的橋頭碰麵。寧致專注地開著車,舒暢手托著下巴,看著外麵行人縮著脖子急匆匆地行走。
“工地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死者的家屬已同意火化遺體,公司給了一大筆賠償金,還會幫著把孩子扶養到十八歲,把他父母養老送終,另一個受傷的,公司有專人護理,也給了營養費,等痊愈後再回來上班,安臨局那邊罰金也繳了。”寧致狀似隨意地說道。
舒暢扭過頭,坐正,“嗯,在晨晨那件事上,我就知道你辦事挺周全。”
寧致飛快地瞟了她一眼,“晨晨不一樣,這個事故是公司的事,而晨晨,我是當家裏的事在辦。”
舒暢笑了笑,今天沒戴手套,車裏雖然開著暖氣,還是覺得有點冷,她搓了搓手,低下頭:“寧致,我有男朋友。”
“你提過。”寧致一點都不介意,車已駛上引橋,在停車帶看到了趙凱的車,他按下車窗,揮了揮手。
趙凱回應地揮了揮手,勝男開了車門,像是準備要走過來,趙凱側身對她講了什麼,她翻了翻眼,縮回車內。
兩輛車,一前一後上了大橋。
“你們交往沒多久吧!楊帆是元旦結婚的,你們分手是在九月,離現在不過三個多月時間,你工作又很忙,你倔強的個性和遇事設防的心態,能有哪一個男人能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全幅身心地投入呢?我想你和他,應該也隻是熟悉,遠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至少你到現在都沒在你爸媽麵前提過。所以,我想,我應該是有機會的。”
舒暢幾乎是用震驚萬分的目光看著寧致。他是分析得不錯,可是他哪裏知道那個男人是她認識了三年之久的裴迪文,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占據了她的心,而且在她悄悄抵抗之時,他帶她去了石鎮,讓兩個人的關係陡地飛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