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舒暢……”
身子被猛烈地晃動,舒暢睜開眼,麵前是裴迪文放大的麵容。“做了什麼開心的夢,讓你笑到哭?”
舒暢眨了眨眼,把淚意眨去。好一會,她才從夢中的情境走了出來。晨晨,你怕唱唱迷路,一直不敢離去。現在有了迪文,你可以放心離開唱唱了,是不是?她在心中輕輕地問。
“舒暢?”裴迪文見舒暢一直不說話,擔心起來。
舒暢坐起,依進裴迪文的懷中:“迪文,還記得我去報社麵試的那一天嗎?”
裴迪文替她披上外衣,抱緊她。“清晰如昨。”
“當你說聘用我時,我想這個男人大概瘋了。”
“確實是瘋了。”
舒暢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我也瘋了,居然真的答應下來。開始工作後,我發現讓一個工科生寫新聞報道太難了。”
“但是你堅持下來了。”想起往事,裴迪文嘴角都是溫柔的笑意。
“我催眠自己,隻要挺過這幾年,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
裴迪文倏地屏住呼吸,急促地扳過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深深看入她的眼底。“你……現在仍然這樣認為?”
舒暢重重點頭。
為什麼要膽怯?為什麼要卻步?為什麼要猶豫?為什麼要逃避?世界那麼大,擦肩而過那麼多人,你隻與一人相遇並深愛,這種概率如此神奇。
豪門長媳也是人,第一次出去應酬,會不自然,次數多了,習慣就成自然。
侍候兩位婆婆總不會比高考難吧!至於小姑,已是她的朋友。
花心的公公是婆婆們要應付的事,迪文那麼優秀,愛屋及烏,要求苛刻的裴天磊自然會喜歡上她的。
欣兒,可憐的欣兒,她答應寧致要好好相待,做到了嗎?那個不難,她還想和迪文有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很好。
香港四季溫和,沒有冬天,挺好,再也不會凍傷。
至於她與迪文的婚姻會走多久,那不重要,隻要現在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她攢足了力氣,把雙手塞進他的掌心:“我一直都在糾結著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主編,你是恒宇的總裁,你是豪門貴公子,我害怕,我恐慌,我甚至還自卑。我忽視了,那些隻不過是一件件華麗的外衣,脫去外衣,你僅僅是一個叫做裴迪文的普通男子。這樣的男子,我有信心讓他幸福,讓他快樂,也自信我值得他的愛。”
“是否,你已經做好與我共享富貴、共擔風雨的準備?”裴迪文抑住心內的狂喜,問道。
“嗯!你可以當我是堤壩,是大樹,是高山,因為我是你太太。”舒暢笑了。
從踏上私人飛機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裴迪文強硬地將她拉進了裴家神秘而又奢華的大門,她慢慢地走,細心地看。漸漸地,她釋然了,想通了。裴迪文想要的隻不過是她的愛,是她在給自己壓力。
一切如此簡單。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還好,我還沒有太老。”裴迪文捧起她的手,一根根地吻著,以無盡的柔情。他從不懷疑她對他的愛,但是作為裴迪文的太太,隻有愛還不夠,還要勇敢,還要堅韌,還要放棄很多很多的自我。此刻,他心中隻有感謝,感謝上天讓他和她相遇,豐富了他孤單的人生。
她笑,清眸如水,俏麗燦然。
兩人在黑夜裏,相依相偎著。天亮了,太陽從海麵躍出,晨光一點點滲進室內。
“喜歡港城嗎?”裴迪文擁著她走到山邊,再次問。
濱江隻是裴迪文征途中一個小小的驛站,他停留那麼久,隻為等待她。港城,才是他真正的駐地。這座城,無論是明珠還是粗瓷,她都將與他在這裏比肩偕立,不離不棄。他在哪,哪裏就是她的家。世界上,有的愛情如草原上清澈的風,有的如小鎮石階上淡淡的陽光,有如雨過天晴後天邊華麗的彩虹,有如潺潺向前的溪流。她不去比較,像哪種都沒關係,隻要是他就好。
這是港城又一個嶄新的早晨,維多利亞港的上空,天是碧藍的,海是碧藍的,城市是明媚的。
舒暢側目看向裴迪文:“是的,很喜歡!”
全文完結
2014年5月11日
關於裴迪文與遲靈瞳的生死之戀,敬請期特《玫瑰係列3》《玫瑰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