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道場,並不在林家莊之內,而是在龍虎鎮中心,以無數花崗石鋪就的巨大廣場。
作為龍虎鎮乃至天河州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林家此次演武大比觸動了很多人的神經,但更多的世代居住的普通民眾卻早已習以為常,將其當成如龍虎鎮獨有節日般的一場盛會,有些甚至張燈結彩,呼朋喚友,拿上桌椅板凳齊集向演武道場走去,猶如將這武道盛事當成一場大戲般。
演武道場向東邊沿,有一拔地麵出十數米高的高台,高台邊緣處整齊的插滿百杆黃旗,旗上金絲鑲邊大書一個“林”字,而在高台中間,則在其上擺了數十把楠木交椅。大比的重要人物還沒有進場,但台下廣場上已經是人聲沸騰,一批穿著林家武者勁裝的執法堂武者或帶刀劍,或空手站立,如道城牆般高台圍住,戒備森嚴。
而在演武道場的中心處,則另有十座成圓形狀的巨大擂台,擂台通體呈烏黑色竟是用一種特殊烏鐵質的礦石所冶煉而成,在太陽光下滲出幽冷的色澤,望之如一群龐然巨獸蹲坐在廣場中心欲擇人而噬。
從林家莊到演武道場,要經過一條龍虎鎮繁華的商業街道,在那街道兩側已經站滿擁擠的圍觀人群,其中多為老弱婦孺,但也有身帶刀劍傍身的武道強人,隻是往那人群裏一站,四周便立即空出一片。
在這條街道旁的一家熱鬧茶樓的第五層上,裏麵竟一副空寂模樣,隻有其靠窗口處的一張木質茶桌上,共端坐著四個武者打扮的黑衣大漢。
“大哥,林家每三年一次大比,此次猶為榮重,不但將所有支係召集,還與何家,齊家共同演武,林家這是要做什麼?要說名聲林家已經是天河州數一數二的武道世家了。”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一臉憨厚的向另一個身形消瘦的漢子問道。
“哼!無非是想整合勢力而已,十三年前我們李家與林家結下大仇,甚至差點將其族滅,那林從天趁機奪權以一支係力量重整林家,十三年來已漸漸根深蒂固,現在他所缺的無非是一個名分……嗬嗬……”消瘦漢子冷冷一笑,接著道:“借著演武大比是假,整合現如今林家所有勢力是真,接著我看是向我李家討回公道了吧。”
“啊!林家有這麼大的膽子?”憨厚漢子一驚,大驚失色。
“有什麼不敢?這些年來林家勢力越發強大,而我李家在十三年前的那一戰中雖然取勝,但也元氣大損,如今的天河州霸主李家早已經不複當年了,要不然你以為家族長老派遣你我千裏迢迢來此打探林家虛實,是鬧著玩的?”那憨厚漢子還想說話,桌子上另一人突然叫道:“別說了,樓下在歡呼,好像是林家演武大比的弟子隊伍過來了!”“哦。”消瘦漢子一驚,手一揮,示意另外三人來到窗前,從五樓高的窗口往下看去。
樓下街道兩旁行人已經沸騰歡呼起來,有幾個維持秩序的林家武者正死死攔住擁擠的人群,以空出一條還算寬闊的街道,順著遠方看去,隻見遠方的人流湧動,一支黑壓壓的黑衣武者隊伍如威嚴的軍隊行軍,向這邊緩慢壓來,看起來聲勢浩大。這時,消瘦漢子的眼睛一眨,隻見街道兩排的人群裏,突然鑽出兩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跑到街道中央,揮舞起手臂,口裏叫喊著什麼,向這支林家武者隊伍迎去。
“幹什麼,你踩到我的腳了……”街道旁一個看上去高大健壯的武者正含怒大叫,但神態扭捏,一臉嬌羞的對著林毅幽怨看去,林毅大汗,被這名武者嚇了一大跳,腳下不由的更急了幾分。在其身後的林子言一頭垂頭喪氣的模樣,麵容上好像變得苦瓜一般,其腳下一隻鞋子不知道跑到哪去露出隻白嫩的新鮮腳丫子。
羅聰和林奇兩位家族長老走在這批武者隊伍的最前頭,看著街道兩旁看熱鬧的龍虎鎮人群,臉上不由流露出燦爛的微笑,在龍虎鎮裏如今的林家可是聲名如日中天,這樣歡騰的場麵作為林家長老可是與有榮焉。
“站住!小子你還不給我站住!”突然前方的人群裏傳來一片喧嘩,兩個少年身影正向這邊奔跑過來,後麵幾個林家執法堂的弟子正緊追不舍,羅聰將目光望去,眼睛不由一縮,高大的身形悄悄一動,將身旁正向街道兩旁人群微笑致意的林奇身形擋住。
“退下!”一聲大喝突然在半空爆響,追在身後的執法堂弟子聞言愣住,不由腳步一停,便見到林家隊伍前頭的羅聰,領頭的身形一哆嗦便連忙回頭吩咐一聲帶著人退了下去。
聲音看似很大,但差距數米的林子言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而正在前頭的林毅隻感覺到了絲異樣,剛才空氣中靈力一陣異常波動,不由回頭一看發現追他們的人竟然已經停住腳步,其再跑了幾步林家武者的隊伍已近在咫尺,在最前頭的隊伍前一個身形高大威猛的中年武者正對著他擠眉弄眼,竟是林家的教習長老羅聰。
“啊!”身後林子言突然一聲尖叫,一個急促竟然一頭撞到前頭林毅的身上。
“該死!”林毅不由大急,站在不遠處的羅聰也不由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