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逸親自到飯館大門處接待時晨光,將他引到了飯館的包廂來。
時萱不冷不熱的呼喚了一聲:“爸爸。”
時晨光點點頭,走到了時萱的麵前,抬起了那充滿著傷疤的手,放在了時萱的腦袋上,溫柔的撫摸著:“爸爸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你將這個留著吧。”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陳舊的發夾,那個發夾是江青寒還活著的時候,一直戴在頭上的。
上麵的幾朵花瓣已經掉落了。
時萱如釋珍寶一般的接過,雖然知道江青寒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在她心目中,江青寒就是她的媽媽:“爸爸,這是媽媽的東西,你一直留著。”
“對,我一直留著,當個念想,你若是想你媽媽,就看看它,你媽媽在天上看著你。”時晨光語氣十分的平靜。
時萱將發夾攥在了手心裏,點頭說:“我知道了,爸爸,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的丈夫夜辰逸。”
介紹完後,她又對夜辰逸說:“這是我的爸爸。”
“爸。”夜辰逸走前,語氣帶著一抹敬意。
時晨光抬起了手,在夜辰逸的肩膀上拍了拍說:“好,坐下來聊吧。”
江蓉坐在一旁看,似乎隻是一個旁觀者。
時晨光與夜辰逸交談了一會兒,菜還未上來,夜辰逸就先拿出了一份合同,放到了時晨光的麵前:“爸,這是我娶小萱的決心,今天既然你也在場,我希望能在你的見證之下,看著小萱將這份合約給簽了,也希望你能夠放心把小萱留在我身邊,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女兒為妻。”
時萱看著那份她帶回來給他的合同,眉頭不由的深鎖了一下。
時晨光並沒有細看,因為在時萱趕往婚禮現場的時候,時萱已經拿給他看過了,那是夜辰逸名下所有的身家,他一旦將這些東西都轉給了時萱,那就意味著若有朝一日時萱要跟他離婚,他會從一個富豪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他推了推合約,放到了時萱的麵前說:“簽了吧,我才能放心的把你交給他。”
時萱看了看,搖頭說:“不需要這些東西。”
“如果不需要,那我們簽另一份東西。”夜辰逸再一次從公文包裏拿出了另一份合約,那份合約是離婚後財產分割,這份合約跟那一份不一樣之處是,在未離婚之前,一切資產都是夜辰逸的,離婚後,他則要淨身出戶。
無論哪一份合約,對時晨光而言,都是一份安心的保障。
時萱抬頭看向夜辰逸:“非選不可?”
“對!”
“爸爸的意思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時晨光點頭。
時萱拿起了筆,在第一份合約上簽上了名字:“如果真要簽,第一份會更有意義。”
夜辰逸唇角微微勾起,把手放在了她腰間,溫柔的說:“悟性挺高,我也覺得這份更適合我們,以後我所有的財產都由老婆管。”
時萱放下了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爸爸,收手吧。”
時晨光微微怔了一下,原本握著茶杯的手暗暗的攥緊杯子,沉默了片刻後,才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道:“爸爸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拿出了那支錄音筆,按開,然後放到了桌麵。
錄音筆裏傳來了夜辰俊的聲音。
江蓉跟時晨光聽到那些話的時候,都變了臉色。
時萱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抓住了夜辰逸的手,說:“爸爸,夜誌國跟我們有仇,你恨他情有可原,可你為什麼連大伯母跟大伯都不放過,還有……我跟阿逸的第一個孩子,你差一點讓我不能生育你知道嗎?”
時晨光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瞪大了雙眼。
江蓉眉頭深鎖,低著頭不語。
時萱又道:“報仇的方式那麼多種,為什麼非得到殺人的地步,大伯跟大伯母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時晨光看著她,一時不知如何回她。
江蓉站起身,冷漠的說:“他們兩個那樣對待你,還想把你嫁給一個癡兒,送入虎口,難道不該死嗎?”
時萱猛然抬頭看向江蓉,此時江蓉的麵目猙獰可怖。
“你說什麼?”
“他們該死!”
“江蓉,別說了。”時晨光低喝了一聲。
時萱的心冷到了冰點,真的……真的是他們殺的……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我們做過的那些事情,還會少嗎,你要把我們送進去嗎?”江蓉反駁。
時晨光站起身,低吼:“江蓉,我讓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