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逸看他走遠後,便轉身準備回車裏去,看到時萱就站在他身後,他眉頭微皺了一下,扶著她的身子一起回去。
“走吧。”
“好。”
時萱想起了莫堅白曾經給她看過的那個相片,那個跟她長的有著七八分像的女人,好像是莫堅白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
莫堅白特意跑到這裏來找秦旋,會為了什麼事呢?
他剛才說,隻問一些陳年舊事,那……舊事,是不是他們上一代的那些事情。
不知不覺到了警局。
時晨光那邊還在調查中,所以並沒有收監,隻是居留調查。
時晨光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一臉平靜。
時萱也目光平靜的盯著時晨光看,她還是想勸他自首:“爸爸,自首吧。”
時晨光輕輕的笑了一聲,手握住了時萱的手,搖頭說:“爸爸自有爸爸的結局,但不是在這裏,我……不會自首,我也不願意死在這裏。”
“你還想要做什麼,將夜家所有人都殺光,你才甘心吧,要不要連我這個女兒你也殺了。”時萱猛地從時晨光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生氣的說。
來的時候,對時晨光心存著愧疚,可是現在聽到時晨光的話後,她覺得自己的父親簡直就是魔鬼。
時晨光看到自己空空的雙手,心裏有些失落,他知道女兒不會原諒他,而他之前也做了太多的錯事,她所知道的不過是半點罷了,若是他的手段全都罷在她麵前,她恐怕會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他垂下頭,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時萱猛地反過手來握住了時晨光說:“爸爸,阿逸會想辦法找當年的證據,你就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好不好,我想跟你好好的過,你自首吧,爭取好的態度,或許幾十年後,你還可以從這裏走出來。”
時晨光看著她細白的手,時萱這份純真他不忍去破壞,她終究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子。
“你讓我想一想。”這一次,時晨光縮回了自己的手,麵對著時萱的時候,沉默了很久,直到警衛進來告訴他們時間到了。
時晨光起身,緩緩的往前走,在他快邁出那道門的時候,時晨光回頭對時萱說:“我不能按你說的做。”
簡單的一句話說完後,時晨光便加快了腳步離開,他害怕麵對自己女兒那失望的表情。
害怕聽到她絕望的哭泣聲。
但時晨光不知道,在來的前一天晚上,時萱把淚水哭幹了,此時得到這樣的答案,她除了麻木之外,再無別的。
她從裏麵走出來,夜辰逸趕緊走前扶著她的身子問:“看到爸爸了。”
“是。”
“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吧。”
“你讓我冷靜一下。”從警局裏走出來的時候,時萱一句話都沒說。
坐在車裏,她問:“阿逸,我們……還能找到那些年的證據嗎?我還能把那些傷害過我爸爸,我媽媽,我時家的人送進去嗎?”
如果能夠找到,為什麼爸爸不選擇這樣做,而是一直遲遲不動,若是能找到,爸爸這些年怕早就找到了吧,不然,為何非得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報仇。
還有江蓉姐也是,她現在雖然對誰都充滿著仇視感,可她清楚,她是被逼成這樣子的。
“我一直有查,夜氏集團第一代董事長,很多不是退出商界,便是離開江城,我也有聯係那些人,但有幾個跟我父親打拚夜氏的董事,不是事故身亡,就是病死了,還有三個人,一個在精神病院,有一個人像是受到了驚嚇,完全無法言語,至於另外一個,下落不明。”夜辰逸將自己這些日子所查的人,一一告訴時萱。
他不想隱瞞她,因為時間長了,一直找不到任何證據的話,可能她也會瘋掉。
她回到他身邊,最大的誘惑就是,他會幫助她找證據。
若連這一點點價值都沒有的話,她對他恐怕會越來越失望。
所以,就算這個結果很壞,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時萱。
時萱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眉頭深深的蹙緊:“不是事故而亡,就是病死了,有那麼巧嗎!”
“當然沒有。”夜辰逸緩緩的開車回華景:“這事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與我父親一起創業的那些人,多半知道當年那些事情,那些董事在離開夜氏集團的時候,夜誌國將他們手裏的股份統統都買下來了,有一部分在我大哥和我母親的名下,還有一部分留給了他親信的人。”
夜辰逸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重擊在時萱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