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寶愣住,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這貨,邪乎了!她是踩了他家祖墳還是上輩子嫖了他沒付賬?為毛逃出來了,還總覺得他陰魂不散似的。愣眼好半晌,她才驚疑地再次求證:“你們說的七王爺……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刑厲絕?”

聞言,眾人臉色丕變,呈現驚恐的神情,活像見鬼似的瞪住她。

馮家寶也聽過並親身經曆過他的厲害,自然不奇怪自己一時口快惹來眾人這般反應。她沒在意他們的表情,又繼續問道:“那他是因為得罪七王爺,難道你們也都是嗎?”那這王爺也太容易開罪了吧,以後見了,豈不是要避退三舍,整條大街讓給他一人橫行霸道得了。

他們搖搖頭,回道:“不是。但這是七王爺所管轄的範圍,沒人敢在王爺的地盤上挑事。”

馮家寶無語了。見鬼的七王爺!別人不敢,她可沒顧忌。知道又跟那家夥扯上關係,她不逃才會萬劫不複。她要逃,必須逃!

馮家寶瞪著怕死的一幫縮頭烏龜!這年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一片好心不領情,算了,就讓他們等死吧!

她自己計劃了一下,牢裏有兩名差爺,如果被發現了,隻要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打起來她也不一定吃虧。如果武力占不到上風,至少她身上還有從古至今,到哪都受用的一招――有錢能使鬼推磨!幸好她離開王府時,帶了足夠的銀票。

為免打草驚蛇,她先安分待在牢裏等待離開的機會。

等啊等,等得坐立難耐,昏昏欲睡,又提心吊膽,擔心還沒逃出去之前就先被刑求了一頓。所幸今天審了好幾個犯人,估摸那兩牢役也累了,便暫時放過了她。

過了好久,犯人們被折騰得累了,早已沉沉昏睡過去。兩名牢役也放鬆的坐在另一邊喝酒劃拳,待酒足飯飽之後,就勢趴在桌上睡死過去。

安靜坐在牢裏的馮家寶,豎耳仔細聆聽牢裏的動靜。她躡手躡腳來到牢欄前,烏溜溜的眼珠左右窺探,眼中閃出喜悅的亮光。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無月的夜晚,夜幕一片暗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大地一片寧靜,靜得細針落地可聞。

嬌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一邊探看情形一邊摸索逃生之路。

她來到一處院落,一對瑩瑩水眸審視著四周地形,這地沒有門道,不過周圍的樹木林立,卻是絕好的攀越工具。

夜深人靜,城內百姓也都紛紛閉戶熄燈,隻有寥寥幾盞燈火和在街上打更的。

然而,這官府外牆,卻見兩名十分搶眼的男子,一個器宇軒昂,一個清逸儒雅。

“今夜濃雲蔽月,黯淡無星,既不是把酒言歡的好地方,亦不是賞月好時候,咱們這麼晚了在這晃悠什麼?”身穿月牙錦袍的男子一麵走著一麵望天,疑惑問道。

然而,他久久等不到身旁男子的回話,覺得不對勁,轉頭一看──

隻見好友一臉興味盎然地盯著某個地方看。

“厲絕,你在看什麼?”前方的男人退了回去,順著他專注的目光望向高牆,一瞧之下,不禁深感可笑的挑起眉。

高牆上竟冒出一個人影!

“小賊?”他猜測著。

“是蹺家的野貓。”刑厲絕玩味的勾起唇,呢喃著讓他有些聽不真切的話。

“這裏好像是衙吏府吧?這賊人偷東西偷到官府來了?”不可能這麼大膽吧!

“我看是越獄。”刑厲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