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頓了頓,無波無瀾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孤獨?”他嘴裏喃著這兩個對他而言熟悉卻又陌生的詞。
“你覺得本王孤獨?”他淡淡的問。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
“為什麼這麼覺得?”他很好奇。
“有人曾說過,一個喜歡無是生非的人,不是本性使然就是內心孤獨偏執。”
“為什麼你不認為是前者?”
馮家寶蹙眉略加思索,得不到具體答案,撇撇嘴,說:“直覺吧。”
刑厲絕勾起唇,“本王該高興你沒把本王歸類為天生的惡人嗎?”
“後天養成更具危險性。”她翻翻白眼說。
“但你一點都不怕。”他以陳述事實的口氣說。
“這麼多人怕你,不缺我一個。”既然逃不掉,躲不過,索性坦然麵對。如履薄冰的相處和隨遇而安的生活,她當然會選擇後者。
“你很有自信。”
“王爺不就看上了我這一點。”她非常清楚這男人的劣根性,越是獨樹一幟,越讓他想征服擁有。想在惡魔的勢力下安然生存,唯有吸引他,讓他……舍不得殺了她。
刑厲絕笑了,輕聲呢喃:“孤獨……如果這是你對本王的詮釋,那麼,本王以後人生,就由你負責了。”
他說得輕鬆,她聽得沉重。“我可以拒絕嗎?”她不抱任何希望的問。
“不能。”
“依王爺這皮囊和地位,相信有很多女人願意完全這光榮的使命。”
“除了你,其他女人都不行。”
“為什麼?”她挑眉,沒有自作多情,沒有歡欣雀悅,純粹是好奇。她不會相信這廝是因為對她情有獨鍾。
刑厲絕沉吟片刻,彎唇淺笑,徐徐開口:“因為……本王很好奇。”
“好奇什麼?”
他目光注視前方,嘴角詭秘揚起,笑得很不懷好意,“你在本王的寵愛下,能活多久。”
馮家寶嘴角抽搐,絕倒幹瞪,無言以對。她就知道,這腹黑貨是有陰謀的。
他想克死她!馬車行駛在回府的路中。街道上的吆喝叫賣不絕於耳,馬車內的人兒坐耐不住。上次逃出來,沒能好好逛逛。奈何腳踝腫得像饅頭,害她行動不自由。
“我想下車!”咬著炎夏清涼可口果子,掀著簾子,又重重放下。
“你的腳需要看大夫。”男人悠然愜意的閉目養神,不用看也猜得到她此刻不甘心及渴望的表情。
“隻要不動它就不會痛。”
“你要下去如何能不動?”他眼睛仍沒睜開的問。
“這問題當然由你來解決了。看你是要用抱的還是背的,我不介意的。”
刑厲絕懶洋洋的掀開眼皮,瞅著說得理所當然的小女人。“你把本王當苦力?”
“這是身為男人應該做的。”她理直氣壯的說。
“本王還沒從你那得到好處,你就開始想占本王便宜了。”他挑眉,這小東西真是會物盡其用啊。
“你不想想我這樣是誰害的啊!”見男人又悠然的閉目養神,顯示不打算采納她的提議。“姓刑的!喂……”那廝毫無反應,她氣鼓雙頰幹瞪眼。最後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掰起果盤裏的香蕉剝皮,發泄般的狠狠咬下去。真是一個不懂疼女人的臭男人!要她乖乖當他的妾,門都沒有!早晚有一天,她還是會逃的。將香蕉皮往車外一擲,她信念堅定。
“讓開!讓開!”
這時,一聲嬌喝在熙攘人群中揚起,伴隨著嬌喝聲的,是急促的馬蹄聲和馬鞭揮動劃過空氣的聲音,以及眾人紛紛退避的紛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