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當事人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漫然態度,著實令人暗惱。雙方各執一詞,他不能公然袒護自己人,亦不好讓對方難堪。
皇上苦思兩全其美之策,目光掃過全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接觸到皇上的投視時,皆紛紛垂首避開。這種狀況,他們也無能為力啊。得罪哪邊都不好。
最後,皇上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人,低聲喚道:“七皇弟……”
刑厲絕轉眸望著他祈求的眼神,沉吟片刻,才徐徐勾唇,難得發揮一下手足之情。他將一杯酒端進馮家寶手中,柔聲說道:“寶寶,下去敬杯酒。”
“憑啥呀?”馮家寶不樂意了。
“我的寶寶識大體,不能失了禮,就當是給皇上麵子。乖!”
馮家寶看著他,又望向皇上,見他左右為難也怪同情的,天子不好當呀。算了,她也不想讓這筵席因這事鬧僵,便做出讓步。
刑厲絕讚賞的勾唇,優雅笑著,暗地裏卻以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很自然很習慣的拍了下她的臀,“去吧。”
馮家寶恨恨剜他一眼,嘟噥一句,才端起酒杯起身。
然而,那嬌蠻公主卻冷臉出聲阻止:“不用了,喝酒未免顯得太沒誠意。”
一旁使節暗暗扯了下她,可惜萬俟情卻不會見好就收。
“那公主想如何?”刑厲絕懶洋洋的問。
“我要她與我比試一場。”
眾人頓時嘩聲一片,使節則冷汗涔涔,唯恐這無禮的要求惹怒天子。
“公主生在北漠,能武擅騎,這未免對人家有失公道。”皇上沉著臉說。
“皇上,這也無妨。”刑厲絕悠悠接口。
“七皇弟……”
刑厲絕則信心滿滿的笑了笑。
“有完沒完了?得寸進尺是不?憑啥讓我耍猴給你們看啊。”馮家寶不滿的發難。
“寶寶,本王讓你威風一把如何?”他笑得詭異。
“怎麼威風法?”她狐疑瞅著他。她知自己幾斤幾兩重,論功夫,她三腳貓,那女人鞭子可厲害著呢。
刑厲絕忽地拉過她的手,掌心翻上,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銀槍放在她手上。
咦,這是……
馮家寶輕怔。她記得上次被那昏庸糊塗官抓去時,這把槍被他繳去,沒想到刑厲絕竟拿回來了,之前她一直追問,他也不告訴她一聲。
刑厲絕笑道:“寶寶,別給本王丟臉喲。”
馮家寶瞥他一眼,灼灼其華的美眸是攝魂的犀利冷酷。誘惑萬千的嫣紅唇瓣微挑,笑得狂野迷魅。“丟你的臉無所謂,要爭也是爭我的麵子。”食指扣著,銀製短槍在手中帥氣轉了個圈,眉眼間那抹自信風采透著幾分英氣,深深地吸引住他。
“七皇弟,你們這是……來真的?”皇上來回看著他們,又盯著她手中那玩意,這究竟是何法寶?
“為何不?”邪笑一抹,對皇上說著話,目光卻柔情蜜意的凝視著寶寶,“我的女人一向不當縮頭烏龜,對不對?”
“ !”馮家寶撇撇嘴,真是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說話總愛帶著獨占的口氣。她看著他,問:“槍子不長眼,待會打死打傷咋整?”
“本王替你擔著。”
“OK!”那她就無後顧之憂了。瞥向北越公主盛氣淩人的高傲姿態,小樣,悠著點吧。態度好些興許她還會槍下留情,否則――擦槍走火死了算倒黴。
皇上納悶的盯著繞過去的女人,好生疑惑。“七皇弟,你這寶寶……說話怎麼怪怪的。”哪的方言,他有些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