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在他胸前不安份的蹭來蹭去的小家夥,他眸色沉了沉,打算繼續下去。
“王爺……出大事了!”急切的敲門聲,拍打得人心惶惶。
他臉色難看得駭人,頓了頓,將衣裳給她攏起,拉上薄被蓋住她,憤然地起身,踏著重重的腳步走去開門。
“什麼事!”質問的語氣夾帶著威脅:最好有充足的好理由。否則就等著被他扒皮剮骨,碎屍萬段。
敲門的人是廝仆小滿,見到主子那森沉的臉色,先是被嚇得連退兩步,然後才吞吞吐吐的說:“王爺……前院著、著火了……”若非真出大事,他豈敢來打擾王爺的洞房。
刑厲絕神情丕變,劍眉擰皺,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這火著得莫明其妙。火勢太大,現在大家正趕去撲火,對了,九王爺和侯爺也都還在……”
大火燒了他的喜堂?這事有蹊蹺!刑厲絕臉色不豫的低咒一聲,將房門闔上,隨小滿前去察看。醉酒的女人躺在床上,沒有受他離開的影響。醉態朦朧的眸子半眯著,撅著嘴兒含糊不清的咕噥一會,便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呼呼大睡了。前院燒得通紅一片,黑煙四起,雜遝的腳步聲,她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屋瓦上一抹快速竄飛的黑影,忽明忽滅的暗紅夜幕,依稀可見那穿著黑色勁裝的身影。
那抹黑影矯捷如豹,迅如鬼魅。悄無聲息的來到房門前。側耳聆聽王府前院的動靜,薄唇勾起一抹冷佞的弧度。
望著那醒目的大紅喜字,眸中湛著譏諷的冷光。刑厲絕果然狡詐!
他悄然地推門而入,一對深如井,犀銳如鷹的眸環視一圈,很快便鎖住榻上睡得正酣的人兒。他邁腿過去,來到榻前,垂眸盯著那個隻著單衣,一隻腳跨出被子側睡的女人。銳眸不經意一瞥,發現她頸子上瘀紅的曖昧痕印,可想而知剛剛發生過什麼。想到上次這個女人竟然趁亂帶走那丫頭,他眸色微沉,勾起一抹詭秘的冷笑。
他傾身,聞到了醇香的酒味。看樣這女人是喝醉了,這對他而言更省事了。他欲伸手將女人打包帶走,不料,側睡的女人忽地翻過身來,不安份的小腿甚至一腳踹上他的胸口。嚶嚀一聲:“臭男人……”
他一愣,看著將枕頭抱在胸前,蹙眉咕噥的女人,他冷靜的握住她的腳踝拿走,這時一隻白嫩的手掌又巴上他的下齶。
怔忡片刻,他把貼在下巴的白嫩小指一根根地拿開,收攏她五根手指頭在眼前仔細端詳。那青蔥小巧的手指,配上修剪圓潤的粉紅色指甲,還滿賞心悅目的!細軟如棉的掌心手紋簡單清晰,顯示這女人的率真,沒啥心眼兒。
一道英眉微挑,食指和拇指,拎起她纖美的腳踝,也順道抬高瞥了一眼。那露在長裙外的一截小腿,細嫩得看不到毛細孔,宛若嬰兒般的細小毛發薄薄地散布在其上。纖細的腳踝,讓他一隻手掌尚圈握不滿。
待打量完後,他驀地輕怔,旋即皺著眉,他這是在做什麼?稍嫌粗魯的將她手腳丟開,拉過薄被將她裹成春卷狀,整個人隻露出一顆小頭顱。他將她扛在肩上,看了一眼門口,爾後從旁邊的窗戶破出。矯健的身手即便是扛著一個人,行動仍輕盈迅捷得不受限製。
當眾人在前廳忙碌時,無人察覺,房裏的新娘子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當七王爺回來麵對空蕩蕩房間時,王府,勢必又掀起了一場驚滔駭浪……
當她醒來時,已是翌日晌午。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撫著隱隱脹痛的太陽穴,宿醉令她難受的蹙眉低吟。
“唔……水……”
她的喉好燒,口好幹啊……
未幾,一股力量將她托起,眯眼半臥著,冰涼貼上她的唇,旋即一股清泉緩緩送入她嘴裏。涼水入喉,紓解了她的不適,讓她舒服得輕歎,禁不住貪婪的想要更多。捧著遞來水杯的人的手,仰頭一口氣飲完。
喉嚨得到滋潤後,朦朧得意識也慢慢恢複清晰。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頭怎麼會那麼痛?
蹙眉回憶著,慢慢想起了昨晚的事。一幕幕畫麵在腦海中回放,她驀地驚睜著眼,呆了呆。
她記得……她拜了堂,進了洞房,還喝了酒。然後……後麵的事情,她便記不得了。
盯著床頂上的羅帳,她眨眨眼,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眼珠子轉了一圈,赫然發覺,這擺飾裝修,都不是那一間喜房。
“醒了?”身畔,乍然響起一道低涼的男嗓。
她輕怔片刻,納悶地轉眸朝聲源的方向望去。眨眨眼、再眨眨眼,最後,終於尖叫著起身,還纏裹著被子的她像條春蠶寶寶地縮進了榻裏的角落,驚愕地瞪著房間裏的陌生來客。“你、你――”結舌瞠目,爾後記憶湧上。“麵具男――你是嬌嬌的大哥!?”這身打扮和獨特地氣質,讓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