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侯府中,兩個男人又聚在一起,而今卻不是悠哉下棋,而是一副憂心重重,歎聲連連的閉戶反省並努力的想出解決的辦法來將功贖罪。
一抹嬌影竄溜進來,驚喜的發現大廳裏兩個男人都在,她興致勃勃的過去,再一次發揮纏人功,讓他們答應給她取材。
“現在沒心情,一邊玩去。”她住進齊侯府幾日,他從開始的抗議,到無奈的服從,最後她的單純無邪和活潑俏皮,倒也博得他們幾分好感。一開始答應讓她畫,隻是純粹的好奇,也閑來無事,便滿足一下她。但沒想到這丫頭卻變本加厲,從剛開始衣冠整齊的自畫像發展成擺各種奇怪姿勢,她不時還要求解個衣襟,露隻臂膀什麼的,後來還來個裸上身。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能提這般驚世駭俗的要求!而她理直氣壯的稱之為藝術。
如若不從,她便要去找她的靠山作主。他們可不敢惹那尊神,唯有躲著。誰知道裸完上身後,以後會不會連下麵一起奉獻了!
察覺兩人神情不對,她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了?是燒了房子還是戴了綠帽了?”他們沒好氣的瞥她一眼,對她的冷笑話無感。
得不到回應的冷嬌嬌感到無趣且更加的好奇了。走近他們,一雙骨碌碌的明眸來回看著愁雲慘淡的兩個男人,看得好急切。他們各坐一邊,一個單手支頤,沉思歎息,一個蹙攏眉心,一手漫不經心的撥著茶杯。
“哎呀,你們倒是理我一下嘛。”冷嬌嬌被好奇撓得心癢難耐。
“說了你沒能力解決,知道了隻會更添麻煩。”刑雲書懶懶開口。
“什麼嘛!王爺您怎麼可以這麼看輕我!”她不依的撅嘴嘟囔。
“好了,你自個到一邊玩去吧。”被她幹擾得想不出一絲頭緒,聶無塵也無奈的說。
“我是個成年人,你們別都用這種小孩的口氣跟我說話行不行!”冷嬌嬌懊惱地說。
他們對望一眼,再看看她。瞧,這跺腳嬌嗔的模樣根本就是個任性的小女孩,哪有一點成熟的氣質?
“想作畫的話,就到護衛苑的練武場去,那裏有很多坦胸露臂的精壯魁梧護衛供你取材。”聶無塵建議道。
冷嬌嬌立馬露出一臉嫌棄。“他們身材是好沒錯啦,可是人家對他們沒感覺嘛。”
“你畫個畫需要什麼感覺,有人像給你畫不就行了。”刑雲書沒好氣的睨她一眼。
“畫畫也需要靈感的!”她字正腔圓的辯駁。“我作畫一向是臨摹為主,寫意為輔。如若沒有感覺,畫出來的東西隻是一張死板的圖畫而已,沒有靈魂怎麼能打動得了人!”不是她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怎麼能將春宮圖畫得像京城大師那種能讓人迷陷的魔力。
聶無塵歎聲揉揉眉心,敷衍的扯扯唇算是響應她的話,心裏卻暗忖,這天殺的賊人,擄人縱火就算了,還要連累他們。昨晚他們就在現場,可對縱火狂徒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竟毫無所覺。這招調虎離山之計,挑釁了他們,亦徹底惹怒了那頭慵懶的凶獸。唉,他的預感果然是對的,就說這喜酒喝不得。無端惹了一身麻煩。揉揉眉心,愁死他了!這件事他們也有責任,如果他們不趕快采取點行動補過,那就等著被某人上門拆骨扒筋吧!
聶無塵向旁邊的人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刑雲書心領神會,雖然不太想杵成個木頭給她畫,卻拿她的纏人沒轍,誰叫她靠的人,他們不敢得罪。
刑雲書將她支開後,聶無塵也起身行動。
熱鬧的街道隨著夜色轉深,街道人跡開始零落,各處小販商家亦收攤打烊。
城內,每條街都有一小隊禁衛軍巡邏。城門,把守嚴慎,連隻蒼蠅都休想飛進飛出。城門樓上,一雙端睨的眼沉看片刻,便揮手一喝,領著身後一群深色勁裝的隊伍。
這群隊伍各個體格精悍,胸背皆縛著銀甲衣,威風凜然。這是他秘密訓練的一支暗影黑衣衛。他們一直鷙伏在暗處,行事低調、身份詭謎、身手了得,他們來無影、又消失無形,專門暗中保護主子,顯少對外曝露。
同一時間,一行十多人的黑衣夜行者,皆身背大刀急奔至近郊的一處複命。
“屬下見過主爺。”黑衣夜行者中的領頭,帶著身後的屬下,朝眼前的人躬身抱拳。
“現在是什麼情況?”暗堂之上,帶麵具的男子淡然開口,卻透著一股嚴凜。
“京城已被重重封鎖,連皇家禁衛隊、七王爺的黑衣衛、齊侯的精英密探都出動了,若想將目標送出城去,恐怕很難。而且……這兒也可能很快就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