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苑?”那有什麼稀奇的嗎?為什麼去不得?
“太皇妃現在正住在蘭苑。”水綠解釋道。
馮家寶微訝,“她們還呆在王府嗎?”
“是啊。”
“她咋還好意思住下呢?”那天刑厲絕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了,她以為她們早走了呢。
“呃……”水綠汗顏。他們的王妃,還真是心直口快,啥都敢說。
馮家寶沉思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了一抹複雜的笑意,“我看那邊的風景倒是挺美。”
“王妃,咱們還是到別處去吧。”水綠勸道,眼神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又壓低聲音惶恐的說:“這太皇妃的脾氣可不好惹。”
馮家寶盈盈笑意的問:“這裏是王府,誰當家作主?”
“自然是王爺當家作主。”水綠理所當然的回道。
“那我是誰?”她又笑咪咪地問。
“王妃。”
“你說,王爺對我怎麼樣?”
“極好。”
“這蘭苑我去不去得?”
“可是……”
“我在自個家地盤走動,有何不可?”
“但……”
“天塌下來有當家的罩著,走吧。”馮家寶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蘭苑方向走去。
水綠莫可奈何,唯有從命。唉,下人難為啊。
……
主仆兩人閑庭漫步,一副真的是來賞景的樣子。但還沒走近院裏,忽聽到一陣斥罵聲和嚶嚶哭泣。她們麵麵相覷,遂停下腳步。
“什麼人站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咦!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馮家寶撇撇嘴,然後從容不迫的隨水綠跨進去。
“啊?!”知葉看清來人,驚叫。
馮家寶輕蹙眉,她嚇人麼?做啥一驚一詫的,見了鬼啊?
“小姐,是那個女人!”知葉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急忙向身旁的主子通報。
急聲低喊,落入走過來的馮家寶耳中。沒禮貌的東西!你的主子早在我轉身時就已經認出來了,看看人家多安靜啊,哪像你這麼沒水準鬼哭鬼叫的!
不過,那女人的眼神貌似很怨毒啊!
奇怪,她怎麼會在這裏?馮家寶才納悶著,就瞥見陰涼底下,端坐在貴妃椅上的太皇妃,她儀態威嚴,臉上仍是不可犯的高傲和眉目間慣有的睥睨。
“太皇妃,那個人來了。”
馮家寶神情一凜,這主仆還真是物以類聚,嘴巴一樣缺德啊!這年頭,不缺陰險小人,缺得就是心狠手辣的狠女人!當她的麵還敢咬耳朵罵她?當她是軟弱可欺的小家碧玉嗎?嗬,老娘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賤”!狐狸精又是個什麼樣的!
她一副病若西施的柔弱,讓水綠攙扶著過去。這時,她發現地上跪著一人,頗覺眼熟。
“小嬋?”
“王、王妃……”小嬋抬起豬頭臉,兩眼掛著淚泡泡,見到她,頓時驚喜。
馮家寶看著她被摑腫的雙頰,微眯的眸凜光湛湛,“起來!”
“……”小嬋猶豫的看看王妃,又忌憚的覷了眼十夫人。
“水綠,把她扶起來。”
“是。”水綠趕緊上前將小嬋扶起來,看到她的麵目可猙,不禁詫異且同情。
馮家寶冷冷睇了一眼打人的宮女和董毓倩的婢女知葉,然後走上前,不失禮數的向太皇妃行了個禮,才緩緩轉移視線,“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嗓音清冷異常,如曠野吹過的一縷寒風。
知葉暗覷主子臉色,遂開口道:“這奴婢笨手笨腳的,做事總出差錯,她在太皇妃麵前摔爛了杯子,還劃破了太皇妃的袍子……”
馮家寶冷冷一瞪,如同萬年寒冰般,讓人竟生幾分寒意。讓知葉的聲音驀地消失。“別奴婢奴婢的叫,你算什麼?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才,剛進王府,有什麼資格教訓府中的人!見到本王妃都還沒跪地請安,你又該當何罪?”
知葉臉色因她犀利的責問而尷尬困窘,不知所措的望著自家主子。
董毓倩溫婉柔笑的解釋道:“我也是為了王妃著想,這丫頭犯了錯不知悔改,還搬出王妃來說事,這等的放肆,萬一以後在外做奸犯科都將責任推給王妃……”
馮家寶勾唇冷笑:“這丫頭的確是本王妃罩的,她早就被收為我的婢女。”
她們一臉驚訝,剛才這婢女說的,竟然是真的?可是,她說是王妃的婢女,可為什麼不在身邊專一伺候,還給她們使喚?
“我的丫鬟做錯什麼,自然有我這個當主子的會教訓,你們憑什麼私下用刑?”馮家寶冷聲責問,一臉麵無表情頓生一股威嚴,頗有幾分氣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