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頭吩咐。“各包一份。”
“好的,這就給您準備去。”大嬸應聲後,立刻退出房門去張羅。
馮家寶則繼續大吃大喝,完全無視旁邊那道始終注視著她的目光,直到喝下最後一口湯後,她才放下碗。
“吃飽了!”
酒足飯飽的滿足,她打個嗝,揩揩嘴,喝口茶,漱漱口,禁不住舒服得長籲一口氣。
不經意的一瞄,她這才發現,他在看她。
“看什麼看!”
他微眯著眼,像要看透人心。“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擔心有用嗎?打不過你,算計不過你,還得時時提防,根本逃不了,與其擔心受怕,倒不如看開點,況且說不準你何時心血來潮想殺我,所以我更該多吃點,可不能虧待自己。”說著,她又塞了口食物到嘴裏。
人家生命受脅時,是食難下咽,她卻食量好到怕吃了虧。
“你肯安份,就不是你了。”他淡淡的說。
“別一副自以為很了解我的樣子。你才認識我多久?”她斜眸白了他一眼,撇唇說道。
“如果你真肯配合,倒是給我省了不少事。隻要找到人,我也許會從新考慮。”
“我跟她約好時間在穿雲林見,她來不來,或者期間又會出什麼意思,誰料得到。”
冷祭收回目光,神情淡漠,語氣冰冷。“那麼你最好現在開始求神保佑。”
她聳聳肩,一副早知道他的回答會是什麼的樣子。其實她不是不擔心,隻不過,她覺得如此重視親人的人,應該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何況,他隻是被仇恨蒙蔽了心,否則,要殺她輕而易舉。她目前比較擔心的,是那個造孽的男人,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不過,她隻能在心中想對策,暗中尋找脫身機會。她深知,隻要一提到刑厲絕這個名字,都隻會加深他的仇恨,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在此之前,她就好好合作。
不過,口頭便宜也不是隨便占的。這聲相公,也不能白叫。最起碼在飲食起居上,不能虧待了自己。
“相公,我看再來一份炭燒口水鴨吧。”她笑眯眯的說。
冷祭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冷譏道:“你這稱呼叫得倒是挺順口。”
“你不是要我乖乖合作麼?”她一派無辜的說。
“你就不怕被占便宜麼?”
“被占什麼便宜?他的女人,你也感興趣麼?”
“即使沒興趣,破鞋能趿上一腳,豈不是比劃他幾劍更有打擊性。”瞧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沉下臉,厭惡她臉上有著跟姓刑的一樣的自信。
馮家寶臉色陰沉,立即將手上剛拿起的食物一丟,整個人往後大跳,雙拳舉握,腳踏三七步,一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有種你直接殺到王府去,綁架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
忽然想到嘴裏還咬著骨頭,呸一聲,把骨頭吐掉,再擺好巾幗不讓須眉的架勢。“你父母若在天有靈,看你這卑鄙無恥的行為,也為你感到蒙羞!”
她熊熊的氣勢已經很囂張了,卻抵不過他如寒流壓境的威脅,光是那一瞪,就直逼得她頭皮發麻。
看來,她的話把他惹火了!
她有些心驚,但沒有退怯。使出潑辣本色,施展出狠勁,卻驚訝的發現他閃躲的速度太快,她連頭發都碰不到。
丫的,這貨是開外掛啊?
麵對那淩厲十足的騰騰殺氣,她倒抽一口涼氣,卻又死不肯認輸。
眼看他的魔掌伸來,馮家寶貝齒一咬,一出拳就下狠勁。
冷祭閃過她的拳頭,“女孩不該動手動腳,更不該口出狂言。”
“我呸!你丫說的就是人話了?”說話的同時,她踢腿,毫不留情地朝他踢出幾個飛旋踢,每一招既狠且辣,現場隻要可以當武器的東西,例如花瓶、椅子、餐盤,全都毫不客氣地丟向他。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廂房內已滿目瘡痍。
冷祭隻閃躲卻不回手,“砸了人家的東西,呆會可得抵押在這裏洗盤子了。”
“打壞全算你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攻擊他。雖然對方隻有閃躲的分,其實她心裏明白,自己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