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這個太歲爺頭上動土,更遑論是在他身上畫圖!這該死的女人若敢這麼做,他發誓,絕對會叫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這女人竟真的完全無視於他的警告,不要命地拿毛筆在他身上動手動腳,軟軟的筆尖像羽毛滑過一般,引起身體一陣麻癢。
他咬牙忍耐,雖然全身力量頓失,但觸覺依然存在。
尤其是她一手撐著他,挨近的距離。那張冶豔的小臉帶著幾許俏皮呈現在他眼前,唇兒因得逞而竊笑的上揚。即使他現在憤怒如火燒,卻也避免不了自然的感官反應。
馮家寶端倪著他憤怒的臉龐,望著他忽青忽紅的臉色,一種成就感油然而升。讓你丫的再擺酷,今個非要你現出原形不可!她在他胸膛上畫了幾筆,又苦惱的抵著筆竿,“這春宮圖……咋畫呢?”這方麵,冷嬌嬌是好手,她還真的隻會欣賞不會畫。
“該死的女人,立刻、馬上給我住手!”
“不住手,你能咬我呀?”她撇撇嘴,完全一副占了上風,得寸進尺的模樣。“你再叫囂,信不信我拿臭抹布塞你的嘴!”
“你敢——”
“警告你已經說了第二次了,你看我敢不敢。”她冷哼一聲,又繼續下筆,“別動喔,我現在在畫很重要的地方……”才說完,因為對方憤怒的呼吸,落筆處就歪了。
她歎了口氣,埋怨道:“你咋這麼不聽話呢?害我又得重畫了。”她拿起沾了水的布在他胸膛上那兩顆小豆子上擦拭,擦呀擦的,發現越擦越不對勁,感覺手心下的男懷軀體越繃越緊,仿佛隨時會斷裂一般,眼角餘光忽地瞄到某個地方。
她倏地驚訝的抬起眼,剛好對上他犀利沉斂的紅褐色的眸,那一瞬不瞬的目光,犀利而懾人心魄。
一刹那,她心猛地抽緊。
雖然對方現在被綁住,但渾身散發的氣息如一道無形的網籠罩住她,令她有些緊張。
不過她很快地把這種感覺驅逐出境,因為她根本不用怕,現在是她占上風,這人全身都沒力氣,又被她綁著,隻能任她宰割而已。而且盡管他再凶悍,現在也隻能做做“表麵”功夫嚇嚇人,而她馮家寶,一向最愛挑戰。老實說,這廝要比邪男刑厲絕好對付多了,最起碼,他的冰冷,他的怒火,都會隨著他的失控而呈現出來。她能感受得到,他恨不得想將她碎屍萬段的殺人欲望,這樣的暴發,反倒不讓人害怕。相對之下,那個邪男越怒越平靜,帶著陰沉的邪笑,迫人的鎖視和輕嗓如幽靈吐冰絲的聲向她吐露毀滅性的愛語時,才是最令人恐怖的。活脫脫一千年古井的怨靈,他什麼都不做,隻是用眼睛“深情款款”的盯著她時,她就自動棄械投降了。而當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將會徹底體會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故而,早已被邪男磨練得強大的她,是不會將他這點威脅放在眼裏的。她美麗的臉蛋又露出招牌的天使笑容,十足地玩死人不償命,頑皮的眼神顯示她玩心大起。
“我勸你最好別玩火。”
“火?”她的臉蛋靠他好近好近,用挑逗的嗓音嗬著他的耳。“我喜歡看你冒火的樣子,很酷耶。”
“我發現……你裝酷的外表下,原來有著處男般的純情誒,這麼容易臉紅!”
“你是不是女人!”他氣結。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如此大動肝火卻毫無還擊之力,她敢剝男人的衣裳,還敢在他身上作怪挑恤,她是唯一一個,將他的底線踩得徹底的人!要饒過她的惻隱之心,也徹底的沒了。原本隻想對付刑厲絕,現在,他又多了一個仇人!他們兩個……很好,好得很!
馮家寶露出邪惡的笑容,說道:“你會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