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厲絕淡淡一笑,不著痕跡的抽回袖子,端倪著她慘白的臉色,袖子有些殘破,一身的狼狽像剛經曆了一場劫難。他大方的將外衫脫下罩在她單薄的身上,並伸手推開她。“青黛,你也很聰明,該懂本王的心。”
“王爺……”摸了摸披著他的外衫,嗅著充滿他的氣息,身體瞬間便溫暖了,難得這般體己的舉動,心下一動,抬眸卻接觸到他淡漠的表情。
“你該明白,你對本王的吸引力,向來為零。以前不曾有過,現在也一樣。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做出悔不當初的愚蠢之事。”
青黛便覺當頭被潑一盆冷水,心霎時涼透了。他無情的話,比之前被人狠狠扇下的耳光還要令她疼痛。“王爺為何這般絕情……難道,青黛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卻抵不過才冒出不久的笨女人嗎?”一向冷靜沉得住氣的她,不知為何衝動,忍不住頂撞。
刑厲絕沒惱,隻是用更冷淡的眼神看著她,讚同她的話。“沒錯,她的確是笨,不為名不為利,一心隻為那瀟灑的自由便可以放棄坐享錦食華服的奢侈生活。人人都想把握住機會,占據這頭銜,唯獨她不屑一顧。她在乎的不是身份權勢,而是一個純粹得值得付出的真心人。她傻,但事事比別人看得透徹,道理想得明白,不是那弱不禁風的嬌花,有堅韌的生存能力,有自保的潛質,可是,卻是這世上,本王唯一想傾盡所有的人。”他字裏行間,都是寵溺和維護。聽得青黛滿心嫉妒,好不甘心。
“不是所有人都看上名利權勢,隻愛純粹的普通人,青黛也可以,以前還不是什麼都沒有,這麼久,難道王爺看不明白青黛的心嗎?”
“有些東西,與感激無關。就是看得明白,才更不能猶豫。不可能的結局,從一開始,就不該給任何希望。你的恩情,本王一直記著。這一次,便還給你。”邪勾起唇瓣,繞過她,留給她的是那高不可攀的背影和深不可測的話音。
青黛怔愣的看著他,見他停頓了下,忽而又道:“這是最後一次容忍,趁早收回你那帶刺的手,否則……”未語的話透著濃濃的警告,滿身兜著冰冷的氣息。好似那千年寒冰化作的刃,鑿進了心底,嗜血般的森寒。
未說破的話中,含著看透的玄機。
她怔忡在原地,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便是濃濃的悲哀漾在心頭。身傷了,可以愈合。心裂了,如何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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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厲絕回到房中 ,便看到自己的小娘子蜷在榻上鼓搗著什麼玩意兒。他悄然過去,在她身後等了半晌,誰知那專注的小家夥卻絲毫沒發覺他的存在,專心致誌的琢磨著。
刑厲絕有些被忽視的不悅,擰起了眉頭,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馮家寶霎時抬頭,愣愣的瞧了他一會兒,才猛地回神,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匆忙的把什麼東西塞進枕頭底下,嗔怪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咋都沒聲,嚇我一跳。”
“這樣就被嚇到了,做賊心虛?”刑厲絕挑眉調侃。
“毛——”馮家寶沒好氣的剜他一眼,“你向來就嚇人。”
刑厲絕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意瞄了眼她身後,問道:“你剛才在床上搗弄什麼?”
“沒什麼。”
“莫非是給我的驚喜?”
馮家寶傾身靠近,雙臂攬住他的頸子,吐氣如蘭的低聲說:“今晚陪你睡,算不算驚喜?”
刑厲絕眸瞳倏然發亮,莫非這感情遲鈍的小女人當真開竅了,能聽到他的心聲還主動回應。老天厚愛,這些日子的苦,真是沒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