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深處,曾有這樣一段畫麵,反複上映著:
雪花靜靜地吹著,旋走,飄落。一片虛冷,仿佛連空氣都要凍結。
血紅的花瓣隨風舞,染紅了整片天空;天是慘暗的,灰蒙的;月是殘寒的,暗紅的。濃霧使人迷茫,不知所措,雪地很白,像一堆悚白的骨堆。
我在這樣的路上走著,仿佛一直如此,沒有腳印,沒有方向,沒有終點……
風吹著,寒!徹骨的寒!卻沒有一絲聲音,仿佛未曾有風吹過。
走著走著,濃霧中突現一個黑影,若隱若現地放大,是誰?是怪物!可怕,好可怕,閉上眼,向反方向逃走。腦海裏卻是不斷扭曲變形的猙獰麵孔,像毒蟲掙紮蠕動的腐紅肌肉彎出可怕的笑,一點一點侵蝕我的意識。
別過來,別過來,可怕,好可怕!
詭異的沙音不知從何湧來:“長久的低等生活使你麻木了嗎?我的孩子,隻有同族的我能夠明白你的孤獨,那歎息在歲月長河裏的無邊寂寞,你恨吧?你恨這個世界,你需要力量,需要足以顛覆法則的毀滅力量。來,來吧!讓我吞噬你,讓你的力量更加強大!”
別過來,別過來,我不要什麼力量,我不要被吃掉,不要被吃掉。我拚命地搖頭,腦海裏卻一片血光。
“嗤”的一聲,我隻感到有微暖的腥液灑在臉上。
膽寒的睜開眼,紅,一片血紅,浸染了慘白的雪,而站在血泊上的,卻是一個微笑的男人。他笑著,笑的那麼溫暖。
伸出一隻粗糙的大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上不斷冒出淡黃的火焰,“呼哧呼哧”在風中掙紮搖曳著,仿佛燒不盡一般,照亮了他的麵容,但我卻看不清,隻有那張溫暖的笑容清晰著。
“可憐的孩子,你怎麼跑到這“迷惘之地”來了。”
“誰,是誰?”
“我……我叫……”
“終結者。”
終結者……零碎的畫麵閃過,什麼?是什麼?好陌生,卻又似曾相識般,終……結……者!一股熱血從我體內蠻橫上湧。熱,好熱,好難受!水……給我水……我要水。
疼,火灼般的疼;熱,滾油般的熱。
眼前的場景忽然塌陷,最後化作一個跪著苦苦哀求的黃衣少女鼓著顫抖的聲音:
“哥哥,求求你,別走……”
又變作橙色的倩影側過微笑的容顏,銀鈴般的笑聲:“嗬嗬……不是說好了,要在一起的嗎?”
誰,是誰?
“哥哥,求求你,別離開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又化作那個苦苦哀求的少女,眼中泛出惹人的淚花。
好悲傷,好熟悉,好溫暖。
白花飄落,閃現。
我又再次來到這街道。
讓一切都結束吧!
“哥哥,求求你,不要走……”
“好累呀,讓我睡一會兒……”
.Ev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