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至一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縱身一躍,墜入雲海。雲天瀾反而像是解脫了一樣,想著明珠我終於可以來找你了,隻是還有好多故人來不及告別,大家的身影在腦海裏盤旋,他才知道其實很不舍。仿佛看見明珠在向他招手,越來越近了,她笑著說說:“藍哥哥,我回來了!”忽而又化作幽怨“怎麼你卻不在了。”
“不,不要,明珠……”男子的口中一直在念叨著什麼,她聽不太清,看樣子怪可憐的。
這是虞羅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往常見到的男子都是高大威猛,從來不肯在她麵前示弱,盡管她的藤蘿鞭還沒有輸過人。眼前的男子,隻身躺在泥濘之中,衣著雖然還看得出質地上乘,卻也隻是上好的破布而已。“昨夜的雨下的真大啊~”她歎一口氣,借力把男子扛上了馬背“真沉~。”
若非是雨水衝刷了血漬,隻怕場麵更加狼狽。雲天瀾費力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支撐不住閉上眼隻記得一襲鮮豔的紅衣,腦海裏還有個身影飄忽不定,最終消失於那片鮮紅的影像裏。
虞凡和哥哥們在山坡上等著羅姐姐,都說羅姐姐辦事幹練,怎麼今日反而是落後這麼多,天邊都已經泛起雲霞了。終於,熟悉的紅衣策馬奔馳在落日的餘暉中,姍姍而歸了,隻是馬背上多了一個人。
“阿羅,這是怎麼回事?”領頭的是虞凡的大哥虞輝,族長的長子。
落霞穀隻出不進,百年來都沒有破例過。虞羅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條族規,但事已至此,不可能丟下他不管。“他受了重傷,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況且天色已晚,不如明日等他醒了再作處理。”
虞輝沉吟不語,扶起男子,且要看看是何人能讓阿羅如此。誰知一看到那人的臉就震驚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人也來湊熱鬧,一人道:“不過是個小白臉嘛,竟然讓我們羅女俠出手。”虞凡見那人十分清秀,確與族人不同,族中除了教書的老王斯文一點,都是糙漢子。
“哥,爹爹說了見死不救如同殺生,再說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們這麼多人縱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怎麼樣的。”虞凡可是族裏的小公主,平時隻要撒撒嬌,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的父親和兄長都會摘來。她見虞輝沒有什麼表示,便讓眾人幫著虞羅把男子抬著走了。
“我房裏還煎著藥,不如讓他就在我那兒吧,也可以照應著。”虞凡體弱,自打出生就開始吃藥,她的閨房儼然成了半個藥房。人說久病成醫,她也是病著病著就通了醫理,平日裏大家也不敢讓她幹活,閑來無事便通讀醫學典籍,還在房屋四周種上藥草,她那裏都快成了仙居了。
“那就拜托你了,小凡。”虞羅回頭看了男子一眼,看著麵容清俊溫文,很柔弱的樣子,光看外表的瘡痍就知道受了多重的傷,卻始終不吭一聲,雖然不說話但她知道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