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開天辟地之時不止造出了九重天和十八層地獄,還有九幽深淵,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歸墟之地,而我和墨軒正是由九幽深淵地心孕育而生。”
溫桐鄢和白澤進來後,寒墨玄明顯好受了很多,就連之前讓自己痛苦不堪的火焰,此刻似乎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九幽深淵?很恐怖嗎?”
這是溫桐鄢第一次聽到九幽深淵四個字。
“九幽深淵乃純陰無陽之地,獨陽不生,孤陰不長,是一處真正的絕地。那裏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無論是岸前的魍魎,還是嶺下的神魔,亦或是洞中的野鬼、澗底的邪魂,無不讓人望而生畏。”
九幽深淵的日子,是寒墨玄和寒墨軒兄弟二人最不願提及的往事,因為太過壓抑,也太過痛苦。
“你們……從小生活在那裏?”
“從有靈識開始,我和墨軒就一直飽受摧殘和煎熬,每天東躲西藏,為了一株靈草和鬼魅拚命,為了一處藏身之地和神獸撕咬,甚至為了活下來,我們將死去神獸的血液塗在身上以此來掩蓋自己獨特的氣息,那腥臭的味道,腐朽的渣滓……而這一切……隻因為我們生來便擁有幽冥之力。”
寒墨玄的眼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憎惡。
“懷璧其罪?”
“算是吧。”
“我以為自己從小被爺爺丟到山裏已經是最悲慘的事情了,可現在和你比起來,我的那些經曆似乎也不算什麼。”
溫桐鄢抓著自己衣服上的絲帶,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愈發蒼白。
“地心火藍蓮的火焰有浸潤識海和灼燒欲望的能力,試著用你體內的元力,牽動著這股力量,讓她在你的四肢百骸中緩慢的遊走,隻有你的身體適應了這種感受,才能夠自主的控製住它,不讓它對你造成傷害。”
寒墨玄主動握上溫桐鄢的手,他的手有些噓,帶著股涼意,也正是這股冰涼之意讓她體內的炙熱褪去了大半。
“好像……不那麼熱了?”
“我用幽冥之力幫你壓製了一下,但這也是暫時的,後麵可能會比剛剛更難受。”
“你確定不是在坑我?”
溫桐鄢嚴重懷疑這廝是在變相的折磨自己。
“如果你在大一點,我的確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千年前的也一樣。”
“放心,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隻要你不同意,我都不會勉強。”
寒墨玄苦笑,果然……縱使過了千年,這性子還是還原來一模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千年前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這麼帥的一張臉,腰細腿長的,不應該啊?溫桐鄢心想。
“他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估計就不會在乎你同不同意了。”
一直沉默著的白澤忍不住打斷了溫桐鄢的心中所想。
“阿澤,你猜我最近是想吃紅燒狗肉還是清蒸狗肉?”
“放肆!本少爺是神獸!”
白澤氣的渾身毛都炸了起來。
“神獸了不起啊,還不是傻了吧唧的在書包裏一睡就是一天。”
害的她以為她把它憋死了,還心疼自責了好久。
“你……本少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白澤掀起眼皮看了眼身影恍惚的寒墨玄,腳下用力,跳到了他的腿上開始繼續補眠。
有了白澤的遮掩,寒墨玄的身體慢慢實質起來,身上的灼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些許輕微的痕跡。
“冥王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會傷的這麼重?”
“即便我的體內有幽冥之力,可這地心火藍蓮同樣來自深淵,兩股力量碰到一起,難免會有些碰撞。”
“就是兩個人打架,誰也不服誰唄。”
寒墨玄說的含蓄,可溫桐鄢還是聽懂了。
“差不多。”
“那他把我找來,屬於作弊吧。”
寒墨軒雖然聽不到兩人在說些什麼,可是剛剛溫桐鄢看他的眼神告訴他,自己被嘲笑了。
“這個女人還是和千年前一樣讓人討厭。”
“是嗎?”
地藏王摸了摸諦聽的耳朵,諦聽晃了一下腦袋,隨後昂著頭踏著白光離開。
“衣服放這了,我還有事,就不等你出來了。”
寒墨軒手一動,一套玄色衣袍憑空出現在石榻上。
“他真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