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兒……！”
鮫人叔伯雙手托著身體幾近透明的人魚寶寶，赤紅的雙目帶著憤恨怒視著寒墨玄。
“冥王！你真當我鮫人族不敢和你動手是嗎？！”
“月離，如果你想讓整個鮫人族徹底消失，大可以放手去做。”
鮫人族子嗣艱難，即便順利出生，想要平安長大也需要全族人傾盡所有的努力才行，而之所以如此不易，隻因為他們出生時不僅全身透明，就連骨頭都是軟的。
所以鮫人族雖上古時期就已存在，可至今仍然為數不多，這還是當年……
“可我鮫人族從不欠你冥王什麼！”
“它傷的是鄢兒！”
是他等了千年，盼了千年，思念了千年的心愛之人，他怎能不惱？怎能輕易放過！
“……不知二位此來何事？”
看清了溫桐鄢的容貌，月離幾次調整呼吸後淡淡的問道。
“我們來找爺爺和父親，他們出門長時間未回，根據爺爺之前留下來的線索，我們猜測他是來了南海之南的極淵深處。”
溫桐鄢見雙方不再怒火相爭，連忙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極淵之地非常人可入，你們找錯地方了。”
月離想都不想直接否認。
“鄢兒的爺爺溫莒有些道行，溫莒的師傅當年有幸得到過一點丹陽朱砂，有此朱砂的輔助，他想進入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糟了！”
寒墨玄的話讓月離突然想到了什麼，來不及傳消息回去，月離施法罩住人魚寶寶後轉身潛入海底。
“跟上。”
溫桐鄢元力有限無法在深海中自由呼吸，寒墨玄大手一揮，一個足以容納兩個人同時進入的氣泡出現。
在氣泡中，溫桐鄢不僅可以自由呼吸，還可以活動自如。
“我以為海的深處不會有任何生物存在，如今看來還是我們對未知的事物了解的太少了。”
趴在氣泡上欣賞的溫桐鄢被外麵的生物一次次的刷新認知，隨著潛入的深度越來越大，周圍的生物體積也越來越大，從灰白色的巨齒鯊到深綠色的海龍，再到藍色的巨足蟲……以及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神秘生物。
“人類總是會對未知事物妥協，然後美其名曰保護。”
寒墨玄對此嗤之以鼻，背在身後的手掌心向下對著腳下的位置注入一道陰力，漸漸的，氣泡周圍彌漫起一層白霧遮住了外麵的一切。
“怎麼回事？”
溫桐鄢慌了一下，好奇的視線連忙轉移到了寒墨玄的身上。
“馬上就要進入鮫人族領地了，那裏有一道巨型法陣，會讓人迷失心智。”
“哦。”
溫桐鄢點頭，然後找了個位置背對著他坐下。
剛剛他眼裏一閃而過的躲閃她看到了，但是她什麼不想說，也不想問，因為對她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爺爺和父親，然後帶著他們安全的離開。
她承認她在利用他，可他又何嚐不是呢？
“……”
寒墨玄本想說些什麼，可看她背對著自己，想開口說出的話又收了回去。
鄢兒，你一定要相信我……
砰！
劇烈的撞擊讓氣泡跟著晃動起來。
“鄢兒過來！”
寒墨玄倏地一下將地上的人拉到自己身邊，他目光微聚，視線透過薄薄的白霧仔細的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是螭(讀chi一聲)龍魚，它們喜歡攻擊一切不屬於這裏的東西。”
一條兩條螭龍魚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群結隊的螭龍魚，而此時的外麵，至少十幾條……
“為什麼鮫人可以過去？”
他們一直在鮫人身後，鮫人過去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
“因為他們有鮫珠，鮫珠是鮫人族的至寶，也並不是每一個鮫人都會有，就像舍利，並不是每個僧人都有一樣。”
“鮫珠……有什麼特別？”
溫桐鄢覺得自己在寒墨玄麵前，知識盲區越來越大，好丟人有沒有……
“一會你就知道了，出去後記得跟緊我。”
“知道了。”
——
佛像前，溫桐鄢跪倒在地，這一次她明顯虔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