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你醒醒父親!”
溫延扔下背著的包裹,跪在地上將溫莒抱在懷裏。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救……救……對,血,我的血……我的血一定可以……”
來不及在包裹裏翻找匕首,溫延直接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處,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眉心緊蹙,好在這一口下去他用盡了力氣,頃刻間鮮血順著齒痕緩緩流出。
“阿延……”
唇齒間的溫潤和血腥讓溫莒微微睜開雙眼,他屏住呼吸食指中指並攏吃力的抬起拂過溫延的手腕,還在滲血的傷口瞬間愈合看不見一絲痕跡。
“父親……”
溫延的聲音低了很多,像是生怕自己的嗓門會驚到父親一般。
“鄢兒……”
溫莒微微轉頭,目光看向溫家村的方向。
“要走了,去見一見吧……”
“是,父親。”
溫延手指輕點自己的眉心,一塊巴掌大小的綠色晶石被緩緩拉出。
“父親,您放心去,我幫您護法。”
溫延催動晶石,綠色的光芒下溫莒整個人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力一般麵色漸漸紅潤。
“我去去就來。”
溫莒心疼的摸了摸溫延的頭頂,溫延憨憨的回了他一個微笑。
……
不知過了多久,溫桐鄢看到溫莒盤腿坐在地上的身體動了一下,而溫延原本烏黑的頭發從溫莒身體動的那一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父親!父親你怎麼了父親!爺爺?爺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爺爺?”
溫桐鄢瘋狂的拍打,歇斯底裏的哭喊,可裏麵的人不但沒有一絲回應,反而逐漸枯槁,漸漸的,連穿在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開始垂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雖然看不到他們的模樣,可溫桐鄢能感覺到,他們的生命正在流逝並走向消亡。
“消失……死亡……死亡?對寒墨玄,寒墨玄一定可以阻止的,他是冥王,他一定可以的……”
——
洞穴內,趴在地上的溫桐鄢突然清醒,她慌亂的四下尋找著寒墨玄的身影。
“鄢兒!”
見她清醒,寒墨玄既意外又欣喜。
“寒墨玄你救救我爺爺,隻要你能救我父親和爺爺,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隻要你能救他們,我求求你……”
溫桐鄢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寒墨玄的跟前,梨花帶雨滿眼祈求的看著她。
“鄢兒……”
溫桐鄢卑微的樣子讓寒墨玄心如刀絞,她曾是那樣明月皎潔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
寒墨玄抬眸瞥了眼虛空之上,這一刻,他心中的恨意幾乎到達了邊界。
“冥王!”
月離被他快凝成實質的恨意嚇的有些顫抖,天道無處不在,若是被發現,它鮫人族恐怕要見不到明日的破曉了。
“鄢兒已經清醒,還不撤了這該死的粘液!”
寒墨玄想要扶住眼前這個身形單薄的女孩子,可他被束縛的雙手卻始終動彈不得。
“若想粘液褪去,還需神……這位姑娘的一滴鮮血才行。”
月離小心翼翼的開口。
“血是嗎?我有,我有很多……”
聽到需要自己的鮮血,溫桐鄢學著父親溫延的樣子,毫不猶豫的咬上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寒墨玄的腳下。
“夠了!”
掙脫束縛的第一時間,寒墨玄抓起溫桐鄢的手臂,一道冰涼劃過,手腕上的傷口消失不見。
“就那麼點兒夠嗎?我還可以放更多……”
溫桐鄢滿心滿眼都是讓寒墨玄救爺爺和父親,壓根就沒注意到他身上的粘液早已如潮水般褪去。
“夠了鄢兒……不用在流血了。”
寒墨玄心疼的捧起溫桐鄢的小臉,拇指顫巍巍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夠了……那你能救我父親和爺爺了嗎?”
“放心,有我在。”
“二位,這邊。”
在寒墨玄的強大威壓下,月離不得不硬著頭皮帶他們前往鮫人族禁地。
“二位,前麵便是了。”
“寒墨玄……這裏有道屏障,我過不去……”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溫桐鄢哭紅的眼睛再次泛起漣漪。
“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