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被父親帶回家……是爺爺早就安排好的？”
溫桐鄢看著畫麵中熟悉的一幕幕，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溫莒之所以下山……的確是出於你的緣故。”
寒墨玄默默的收回珠子，然後重新裝進了袋子裏，諦聽的因果記錄是要還回去的。
“可爺爺不是已經救了我嗎？按理說因果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個……還記得嗎？”
青衣的鱗片出現在寒墨玄的手上。
“嗬……怎麼會不記得……”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原來他對自己好也是帶有目的的。
“這塊鱗片上承載著你的一絲神識，當年你在大戰之中神隕，是作為山神的溫莒利用草木之術找到了你殘存在空間裂縫中神念，為了可以讓你複活，溫莒用自己的神格力量將你的意識分開散落在三界各處，而他也因動用禁忌之術被天道送進了輪回台，那顆得他照顧的萬年青為了照顧他提前強行化形，故而傷了根本。”
“這些……你之前從來沒和我說過。”
溫桐鄢聽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不與你說是覺得你對我十分信任，可如今我發現你對我的信任不知何時消失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從她出現的時候吧。”
寒墨玄盯著手中的鱗片露出露出一絲苦笑。
“相柳說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複活那個女人，你對我的好，也是如此。”
既然已經說到此處了，那溫桐鄢不介意再把話說的開一些，彼此心知肚明卻從不宣之於口，問題隻會越來越多，就像之前在極淵深海。
“沒錯，你的存在就是為了複活她，我對你好也是因為她，因為你……就是她。”
寒墨玄揮手，身後盛著紅色鳳冠霞帔女子的水晶棺漸漸落下。
“這是我用自己的元力幫你重新鑄的肉身，這具身體裏藏著一縷你的精魄，如今三魂七魄不全，隻有這樣躺著修養才能讓你的這點精魄慢慢穩固，直到找到其餘那些。”
寒墨玄愛憐的撫摸著水晶棺的棺蓋，餘光在溫桐鄢身上瞥了一眼後揮手將水晶棺又送回了原來的位置。
“也就是說你現在在找其她精魄……不對，這世間不會允許一個人以兩個身份同時存在……所以……我是最後被舍棄的那一個，對嗎？寒墨玄。”
溫桐鄢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寒墨玄。
“原本是這樣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清楚的告訴你，我不管什麼因果，我隻要爺爺和父親活著，如果你做不到……我一定會在你需要之前毀了我自己！”
溫桐鄢說的決絕，她這是要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
“鄢兒……可我如今不想傷害你了……怎麼辦……”
看著溫桐鄢消失的方向，寒墨玄喃喃自語，輕輕轉動手上殘缺了一塊的扳指，目光不由的轉向了冥河。
冥河底。
“呦，冥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啊？”
察覺到來人的氣息，相柳化身人形慵懶的躺在由無數頭骨堆砌而成的榻上。
“喝一杯。”
寒墨玄不容拒絕的扔了一壺酒過去，看了一圈沒有合適的位置，自己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難得看你如此挫敗，是應該喝酒好好慶祝一下。”
相柳幸災樂禍的抓起酒壇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我是不是錯了？”
想起溫桐鄢離開前的眼神，寒墨玄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錯不錯的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她知道自己是這樣複活的，心裏一定會很愧疚。”
相柳又喝了一大口，似是覺得不過癮，於是抱著壇子噸噸噸的喝起沒完。
“你都和她說了什麼？”
寒墨玄手中的酒壇拿起又放下。
“沒什麼啊，就是一些你的壞話而已，不過她好像沒太聽進去。”
“不，她全都記在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