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聖元殿。
“錦華,死海與南海之事,你親自去幫本帝查一下,要事無巨細的查。”
回到自己的宮殿,陰沉的麵色成功替代了天帝剛剛在金色大殿上和煦的臉色。
“陛下是覺得澤潤神君的話不可信?”
錦華明麵上是天帝的貼身侍從,實則是天帝為自己培養的暗中影弩,一些沒辦法光明正大去做的事,那些沒理由清理卻又留不得的人,都會交由錦華私下去處理。
“澤潤還不敢拿燭龍說謊,我隻是怕他沒有把事情說的全麵,最近怪事頻發,本帝擔心有什麼不想看到的事發生。”
說到底,月陰山那股略微熟悉的氣息還是引起了他的忌憚。
“是,屬下這就去查。”
“真的是你嗎?”
錦華走後,天帝打量著自己金碧輝煌的聖元殿,慢慢的走到金椅旁抬手撫摸著有了些許痕跡的靠背。
“當年那麼多人都出手維護著你,可那又如何?最終……你還是敗在了本帝的手下,神格盡毀啊……就算你真的回來了,隻要我想……你依然逃不過從前的命運……”
——
湯穀。
“……我的話估計他不會全信,雖說死海附近沒有生靈出現,可那麼大的動靜,也難免不會留下痕跡,你們要早作打算。”
澤潤站在扶桑神木的樹心上,指尖一股金色的靈力正緩緩注入其中。
“多謝。”
冥王殿。
寒墨玄撐著黑金石的座椅扶手,拇指上扳指轉動,待轉到殘缺的位置時,他猛的清醒。
“不好!”
冥河翻湧的河水夾雜著血腥味和腥臭味,溫桐鄢站在河邊目光遊離,像是在做什麼決定。
“鄢兒!回來……”
“相柳,本王命你馬上離開她的識海!”
“那可不行,當初我們說好的,我不能主動進入,可如果是她想,那我以後便可自由出入,寒墨玄……你輸了……哈哈哈……”
相柳得意的笑聲從河底傳來,寒墨玄握緊的拳頭幾次想要打出去,可在看到溫桐鄢的背影時又頹然的放棄了那股衝動。
“告訴她溫莒的事情還有轉機,我在冥王殿等她。”
寒墨玄又看了眼溫桐鄢的背影,隨後果斷的離開。
識海。
“他走了,要回去嗎?”
相柳挑起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嘴角帶著一抹挑釁。
“你們都在說千年前如何如何,可我除了腦海裏隻有一些零星的碎片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溫桐鄢痛苦的抱著身體蹲在地上。
“時機未到而已。”
相柳伸手想要扶她一下,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又收了回來。
“就因為所謂的時機,所以我現在像傻子一樣被你們所有人耍的團團轉!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是敵是友!你們一個個法術高強,可以上天入地,隨時隨地穿越不同時空,可我呢?法術平平,元力平平,就連膽子都小的可憐……我不知道該如何保護我的家人……不,我連家人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