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男人卻忽而勾了嘴角,歎息裏帶著寵溺的無奈,眼底的笑意絲毫沒有掩飾。
“聽話,脫衣服睡覺,明天再說!嗯?”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破天荒的富有耐性,撥開她散亂的發絲,輕輕摩挲著她酡紅的臉頰,不疾不徐。
低沉的嗓音沒有冷漠,磁潤性感,果然讓麵前的女人安靜下來,窩成一團。
等她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屋裏有些暗,轉頭看了一眼,外邊也是陰沉沉的樣子。
“嘶……”皺著眉坐起身,頭疼。
眼皮突的一跳,她怎麼回來的?該不會把地址泄露了,別人送她回來的吧?昨晚猶記得,她好似看見了賀嘉煜,也看見了秦曜,混亂不已!
甩了甩頭,赤著腳下床,開了門聽了會兒動靜。
沒有動靜,公寓裏儼然依舊是她一個人,她反倒放心了。隻是又淡淡的苦笑一下。
轉身揉了揉太陽穴,伸了伸腿,有點難受,估計昨天摔了。
酒可真不是好東西!但是偶爾放縱一次,也不賴。她如此想著,卻忽然皺了皺眉,敏感的直覺讓她頓住腳步,狐疑的轉身。
看到臥室門口站著的人,她心底驚了一下,麵上卻平波無痕,然後擠出一絲笑:“回來了?這麼早。”
挺淡然嗯?男人幾不可聞的眯眼,她以為酒醒了就沒事了?
“沒別的想說?”他給她一次機會,低低的開口,不疾不徐。
左如萱卻好似並沒什麼情緒變化,可能真是一夜酒精壯了膽,也衝消了這幾天以來的莫名焦躁,她反而無比坦然。
也許,女人有一種本能,在明知不可能的感情麵前,偽裝能力強到以假亂真,甚至淡然到令人鬱悶。
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也便仰著清秀精致的臉,一臉的無辜:“幾天不回來,一回來就審訊哪?不過,我還真沒事!”
她說著自顧轉身,一步步往前走,然後開始洗漱。
隻不過一轉臉,男人卻好以整暇的站在衛生間門口盯著她。
“啊!你幹嘛?”她剛要出衛生間,卻被男人幾乎是挾在手臂間,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床上。
“提醒你一下,為什麼去酒吧?”他彎下腰盯著她:“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不知為什麼,他可以流連那種地方,但這個女人,他卻本能的覺得,與那種地方不搭調,如此尤物,她還能完好的出來,簡直奇跡!
昨晚他是擔心又無奈,事後想想,更多的卻是氣。
左如萱看了他的臉,雖然不至於陰沉到要打雷,但是有越來越黑的趨勢。原來他知道她去酒吧了。
但是為什麼去呢?她還答不上來。
“你們男人天天去酒吧,我也去溫故一下咯!”她無畏的,淡淡的聲音。去溫故她曾經駐場酒吧的經曆,借口倒是的確夠爛。
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覺悟,這讓秦曜頭一次覺得無可奈何,隻能抿著唇。
不過幾秒,她的下顎忽然被他捏住,力道並不重,但卻不容許逃脫。她隻能微微仰頭看著他。
他這是真生氣了是嗎?
“知道你昨晚幹什麼了嗎?”他低低的聲音,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她,但一想到賀嘉煜,他就真真的上火。
不就喝醉了嗎?好像他沒有過似的。左如萱皺眉,原本裝的風輕雲淡,麵對他的氣息終於有所變化。
他溫熱的拇指壓住她的唇畔,狠狠一搓,低低的聲音隨之而來:“你很喜歡讓我同一句話說兩次?”
什麼意思?她不明所以。卻沒開口。
“我說過,這裏!隻能有我的氣息!”
又一次狠狠搓了她的唇,惹得她狠狠蹙眉。有點疼。但是心裏忽然冒出來的酸痛更甚。抬頭也看著他,她的眼底潮濕乍現。
她不知道昨晚又被誰啃了,但心底很不平!
一抬手打掉他,左如萱從床上站了起來,好讓自己的氣勢不那麼若似的,說出來的話也理直氣壯:“是!就算我和別人接吻了是不守契約婚姻的行為,那請問你呢?就因為你有錢你是秦曜,你就可以隨便約會,隨便找女人!我還告訴你了,我也是本著和平共處的意願,才一直不想和你鬧僵,反正捉奸醜聞早沒了,我在你這裏可有可無,你大可不必繼續約定,幹嘛相互找不痛快?大不了你解約,我求之不得!”
這是第三次提解約,以前,她的確覺得解了也無所謂,可是這一次,話出口了,卻有些後悔。
看了他果真變黑的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線,緊緊盯著她。
房間裏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