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忽然挑眉,老頭越是如此,他才更不會輕易讓他再見,慣壞了可就不好了,何況,這段婚姻,遲早要解除。
想到這裏,他的眉宇又深了一些,閉目不語。
而左如萱這麼多天後,第一次再看秦曜回來,居然又是喝醉了的。
好在,身上沒有香水味,沒有口紅。
從上次她喝醉,她忽然覺得應該會點什麼,這兩天,她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學著弄了解酒湯,沒想到第一碗卻用在了秦曜身上。
前幾天的確心情鬱結,各種不暢,但這麼多天不見,忽然發現,所謂的憤怒好似並沒那麼嚴重,隻剩淡淡的一層烏雲。
端著解酒湯進了他的房間,發現他的不安分,根本沒法喂。
想了會兒,她喝了一盒牛奶,洗了盒子把湯灌到裏邊,讓他就著吸管喝。
其間,他醉眼蒙朧的看了她,隻是一句話沒說,好似懷疑眼前的人真不真似的撫了撫她的臉。
其實她不太意外他喝醉。
今天一早,麥潔給她打電話,說什麼那個服裝的代言居然忽然有人和她搶,實力很強勁,秦總親自出馬去談了。
她也不好奇,隻是一個衣服的代言而已,他為何這麼認真,甚至是執著?
看著他總算安靜下來,她才安靜的出了房間關上門。
秦曜睜眼時,看到的便是她忘了收的碗,碗底還有點湯,他一看就知道是什麼。
一個不會下廚的女人還會做醒酒湯?他挑了挑眉,卻扯得太陽穴有點痛。隱約還記著昨晚Tita氣呼呼的臉。
“廣告不重要,我隻是要和你爭,這輩子,咱們就周旋到底吧!”
她昨晚是這麼說的吧?他扯了扯嘴角,略顯苦澀。
洗了個澡,他濕著頭發拿了點吃的,昨天幾乎沒進食,胃早就抗議了,若不是昨晚那點湯,他估計撐不到現在。
轉而打量了一眼客廳,沒人。
她的臥室開著門,不見動靜。
走了兩步,轉頭見了陽台上的一抹身影。手裏握著一個杯子,正低頭專注的看著什麼。
今天難得光線充足,那場雪來得快去的也快,並未一直陰天。
陽台上,陽光安靜的打在女人身上,她低垂著腦袋,發絲垂落幾許,透著陽光略有變色。
如此簡單的畫麵,卻忽然能擊中人心,說不出的溫暖,說不出的美,尤其女人精致的側臉,忽而淺淺一笑。
站在一頭的男人頓了頓腳步,原本要轉身去書房,卻已經往陽台走。
但她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隻依舊低著頭,看著手裏的書冊。可能是嫌自己不夠忙,她居然想出個自傳,這不看看別人怎麼寫,一看便入神了。
猶然才記起她杯子裏端的是熱牛奶,遞到嘴邊喝了一口,卻皺了皺眉,涼了。
於是目光看著書,反手要把杯子放在桌上。
但一旁的男人卻驀然皺眉,杯底隻三分之一接觸桌沿,她卻渾然不覺。
在她撒手之際,他兩大步過去,順手接住。
“啪”書落到了地上,靜謐的環境,身旁忽然出現的人影,驚得左如萱差點尖叫。
然後看著他手裏的杯子,不解的蹙眉,見他放下才鬆開。
可是一時居然不知道要怎麼打招呼了。
不見一周,見了隻是大吵一架,然後又不見幾天,忽然見麵,說不出那種半陌生的尷尬。
倒是,男人很欣賞這一刻的美景,她一抬臉,陽光照得她精致的側臉泛著迷人的紅暈。過於細膩的皮膚真是吹彈可破。
“模特節近在眼前,不緊張?”終於,還是男人打破了沉默。
很多男人的確如此,就算為某事狠狠鬧過,但記住那種憤怒情緒的時間比女人短,或者說,他們的本性中缺少過度的計較。
在他看來,契約依舊,關係就依舊,吵過說過,該警告的說了,那便是翻篇了。
左如萱撿起地上的書,皺了皺眉,忘了看到哪一頁了,但嘴裏依舊回答著:“身材就這樣,衣服就那些,沒什麼好緊張的。”
她的聲音也淡淡的,平滑的。但味道卻總是和剛認識時不一樣的。
這樣平淡的回答,很自然的中斷了剛開始的談話。
男人蹙了眉,原來時而,他也會不喜歡沉悶的安靜。
“那晚新聞的事,對不起,還有,謝謝。”她忽而開口。
她和賀嘉煜鬧出馬路醜聞,事態發展,媒體肯定會扯到他,導致他必須出麵解決,所以,說來,的確是她不太對,即便喝醉了,因為沒人逼她喝酒。
家裏的照片她見了?他聽了微蹙眉,然後鬆開。
若早一點說,不就不必發生不愉快了?他想,但雖然有些晚,至少聽到她道歉還道謝,也讓他不動聲色的愉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