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床快速推向急救室,護士一邊做著緊急保護措施。
盛澤停好車,跑到病房外,隻看到了秦總站在窗口,痛苦的低頭,放在窗台上的手緊緊握著,手上還有著血跡,但他也不敢過去幫他擦。
從陸小曼流產那次之後,盛澤再也沒見過秦總這麼恐慌的樣子,這甚至比四年前還要糟糕,一路過來,他的手一直在顫抖,可見多麼的害怕太太流產。
蘇玄聽到護士說一個叫如萱的想要他過去,他皺了一下眉,卻聽護士說:“病人有流產的可能,流了不少……”護士的‘血’字還沒說出來,他已經風一般趕往急救室。
幾乎是跑著到了急救室門口,蘇玄看到了低頭立在窗口的秦曜,以及那個保鏢。
看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是選了陸小曼麼?
他果真沒法守護如萱!
狠狠皺了眉,蘇玄才轉身推了急救室的門,一進門,可見她已經流了不少血,他不禁皺緊了眉,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左如萱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可是意識裏有一股力量逼著她必須醒過來,她要告訴蘇玄,無論如何保住孩子,但是不能告訴秦曜。
迷糊的,她看到了緩緩滴下的針水,有人影在晃動,她很想說話,但是未果,掙紮半天,終於抬起了手。
蘇玄轉眼見了,一步過去握了她的時候,略顯驚愕,她怎麼會醒過來?轉頭看了麻醉的針水,劑量是足夠的。
“沒事的,如萱,你現在不能說話,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蘇玄握著她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但是她沒有鬆手,虛弱而費力的吐出一句:“必須保住孩子……別告訴,秦曜!”
蘇玄微微蹙了眉,也點了頭,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他知道陸小曼懷孕了,所以,是陸小曼去找了秦曜,秦曜讓如萱拿掉孩子麼?
這種狠心的事,他相信一向冷漠的秦曜或許真做得出來,看來,他做的事算是沒做錯。
隻有蘇玄一個人知道,陸小曼的胎兒絨毛活檢,與秦曜的DNA對比並沒有構成親子關係,是他把陸小曼的胎兒絨毛活檢樣本,換成了如萱的。
原本這隻是他離開之前的試驗,想看看陸小曼會做什麼,想看看秦曜會不會讓如萱受傷,看來他都猜對了。
雖然他這樣的行為有悖職業道德,能避免如萱一直在秦曜身邊錯下去,也值了。
急救室的門打開,病床上的人正在昏睡,臉色蒼白,被護士推著往病房走。
門一開,秦曜便猛然轉身,大步湊到了平床前,滿臉滿眼的都是心疼,一直跟著平床到了病房,他一直沒開口問孩子怎麼樣了,因為不敢。
好一會兒,蘇玄才走近病床,依舊戴著口罩,看著秦曜此刻的痛心和懊悔,他卻冷冷的開口:“先生,孩子沒保住。而且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細致調理一段時間。”
病床邊的男人幾乎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握著床上的人,痛苦埋頭,許久都沒說話。
蘇玄安靜的站了會兒,看了看開著的窗戶,走過去關上,然後再一次對著秦曜:“兩小時後她會醒過來,有什麼事就叫護士。”
說完,他作勢走出病房,但是到了門口卻忽然秦曜低低的聲音叫住。
“等等。”秦曜低埋的頭抬起,卻好似沒有力氣站起來,隻是微微轉頭問:“會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麼?”
秦曜真的怕了,怕了陸小曼身上的事,再在如萱身上重演,他不想讓她嚐那種痛苦,他更不敢想象,她會多麼恨他。
聽完,蘇玄皺了眉,他難道還想著如萱再懷他的孩子?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好一會兒才調整語氣,平穩的道:“不一定,看病人恢複情況,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但,他是絕對不會讓如萱出事的,他既然能把她的孩子的保住,就也一定會把她的身子調理到最好。
說完話,蘇玄緊緊抿唇,終於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飛往D國的機票退了,她出了事,他不能就這麼扔下她。
病房裏,一片沉寂。
秦曜始終待在床邊,一直握著她的手,眉間陰鬱。
盛澤幾次到了門口,卻終歸沒有走進去,許久之後,透過門上的玻璃,隱約卻能見到男人微微抽動的肩膀,隻是背影,卻都可以看出濃濃的痛楚。
兩個小時過去,可是床上的人並沒有醒過來,甚至都已經入夜,她依舊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