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了程大維一眼後，李慶川向打毛衣的大媽說道：“其他地方我們也不看了，兩個雙人間，一個單人間，60塊錢一天，怎麼樣？”
大媽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一番：“你們幾個人是做啥子的？”即使從裝束上看，她也能覺出李慶川他們不是為了20塊錢較真的人。
“我們是誌願者，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孫智正搶先回答了。
“誌願者嗦，”大媽回答道，“那好嘛，60就60嘛。反正這段時間也沒人來茂縣。”看得出來，剛經曆了地震的人們對誌願者還是比較歡迎的。
交了三天的房錢後，幾個人走上樓去，聚集在一個二人間裏。在房間裏，李慶川宣布了他對房間使用的安排：“這樣，我和黑子住一間，王狼狗和程大維住一間，孫智正住那個單間，怎麼樣？”
程大維很顯然又不滿意了，他說道：“我不幹，我要住單間。”
“為啥？”李慶川問道。
“你過來，”程大維把李慶川拉到了自己身邊，貼在李慶川的耳朵上說道，“主要是那個王狼狗太野蠻了，看著難受。”
“日你媽哦，你娃事真多。”李慶川罵道。不過，罵歸罵，他還是更改了自己的安排：“那王狼狗你睡單間，孫智正和程大維睡一間，這小娃娃要人管。就這樣了。”
安排好了房間後，李慶川知道，該對他的隊員做有關任務的布置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下麵我把具體的事情布置一下。因為這次不能用手機……操，所以第一件必須確定的事，就是如果分開行動，但是又沒有意外出現的話，就必須在當天下午六點鍾到這個旅館裏來集合。有問題麼。”
“好。”
“沒問題。”
眾人應和著。
“第二，因為這次預算有限，我本來是想把你們的預算統一規劃的，但現在通信不便，所以你們就還是把自己的那一千塊揣在包裏。想你們也不會亂花吧。”
“錘子一千塊哦，車費都花掉了快一百。”王狼狗抱怨道。
“暫時就是這兩個事了。因為咱們誰對這兒也不了解，所以今天下午，大家分頭上街收集情報。程大維，你和我去采砂場。”
“為啥是我啊？”程大維問道。
“你能把那地方認出來，自然比我們熟。就這樣了。”
上了街，李慶川發現，程大維竟然對這個小縣城的規劃情況了如指掌，他基本上是被程大維領出城的。
“電子地圖。”對於李慶川的不解，程大維輕鬆地回答道，“現在的電子地圖早精確到縣了。NASA的worldwind都精確到中國的村了。”
“什麼NASA?”李慶川又遇到了一個自己沒聽說過的名詞。
“美國航空航天局，”程大維回答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一路聊著。很快，城郊的大河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遠遠地，就能看見河岸邊七歪八扭地停著幾隻采砂船。
下到河岸，李慶川發現不遠處的一個棚屋邊，坐著一個豪不起眼老頭，看樣子，應該是被雇來看守這個采砂場的。李慶川走上前去。
“老伯，這個砂場怎麼沒開工呢？”李慶川向這個老頭問道。老人帶著他因歲月摧殘而愈加矮小的身體蜷縮在矮凳上。
“莫說了，”老頭兒回答道，“何二和趙大頭爭得凶哦，哪個敢說開工，另一麵就馬上找人來鬧場子，搞得都不敢開。
“何二和趙大頭是誰？”李慶川問道。
老人顯然起了疑心，他問道：“你們是做啥子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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