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孫智正呢?你那邊我也不好安排,隻有你自己看著辦了。”
“好的,我盡力弄好的啦。”孫智正應允道。
“那就這樣了。今天也沒什麼好說的,晚上自由活動,但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李慶川下了最後一個命令。等到其他三人都散去了後,李慶川便起身關上了門。
“黑子,”李慶川說道,“晚上和我出去一下。”
夜色下的岷江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兩個人影。正是晚上偷偷摸摸溜出來的李慶川和黑子。
“黑子,你看這地方,”借著月光的照射,站在河岸邊高處的李慶川,指著眼前的砂場對黑子說道,“你覺不覺得這地方有點奇怪?”
“怎麼了?”黑子問道。
“這條河,在這兒拐了個大彎,按理說河流的轉角處,水流都應該很急,可這裏不,非常緩。”
“那又怎麼了?”
“我也說不明白,總之就是奇怪。你看,河的轉彎中間,還有一個沙洲……先別管它,這次出來主要是來看看,晚上有什麼人到這裏來。”回答完了黑子的話,李慶川和黑子便一起坐在河岸上的陰暗處,注視著不遠處那個守砂場的老頭的棚屋裏發出的昏暗燈光。
一動不動地坐了兩個小時之後,兩個人都感到了乏味。
“回去吧。”黑子說道。
李慶川也覺得冷了,便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幾束燈光從黑漆漆的馬路上照來。隨即,兩輛麵包車一前一後地開下了馬路,停在了守砂場的老頭的棚屋邊。七八個人影分別從兩輛麵包車上跳下來,鑽進了棚屋裏。
不用多說話,李慶川和黑子便一同向著棚屋的方向摸了過去。
棚屋越來越近了。隔著幾十米,就已經能聽見屋中喧鬧的爭吵聲。兩人悄悄地摸到窗外,仔細聽了起來。
“趙大頭,”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來,“你莫以為你姐夫是刑大的,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茂縣這片地方,你還排不上號!”
“哎喲,何二娃,不要激動嘛。”毫無疑問,現在說話的,就是那個叫趙大頭的大混混。這個聲音繼續說道:“我做生意,管我姐夫啥子事呢?不要老把人家說得這麼沒出息嘛。說好了,再談這最後一次,要是還不行,那我們隻有各自想辦法了哦。”
“想你個錘子辦法,”那個粗暴聲音又說話了,“弄這個砂場,哪點是你出的力?船、設備、人工,哪樣不是我出的錢?現在你說要來分,你分你個球哦!”毫無疑問,這個被趙大頭喚做“何二娃”的何二,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
“你看,以前咱們兄弟倆說好了,無論搞什麼買賣,都要對半分的嘛,現在開了這個砂場,你怎麼就不守信用了呢?”
聽到這,李慶川大概也明白了整件事的緣由。這趙大頭和何二,以前本是拜把子兄弟,隻不過因為砂場的收入豐厚,何二便想把趙大頭甩了單幹,趙大頭當然就不願意了。
想到這,李慶川決定把頭伸上去,看看兩個人的模樣。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黑子一把抓住了李慶川。李慶川轉過頭去,看見黑子一臉難以名狀的表情。隨著黑子臉上表情的越加扭曲,他也把李慶川越抓越緊。這時,李慶川明白了,大概是因為晚上河邊太冷,黑子著了涼,現在他是在忍噴嚏!
李慶川迅速地伸出手去,試圖堵住黑子的嘴。可已經太遲了。
“阿嚏!”一個大噴嚏驚雷似的炸響了。
“哪個!”屋子裏有人喊道。
根本不用考慮,李慶川拉起黑子就跑。就在他們跑出十幾米後,屋子裏的人已經打著電筒出來了。一眨眼的功夫,手電筒的光束就已經鎖定了李慶川和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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