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邊?”黑子問道,“兩邊都可以走。”
“從方向上判斷,這條隧道是從河底下穿過去的。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少年了,我們還是往離河遠的那邊走吧。”
說完,李慶川便和黑子一前一後地向著隧道的一端走去。
隧道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從李慶川和黑子的手電筒中發出的兩道光束在掃來掃去。花崗岩雕刻出的石壁在外界濕氣常年累月的侵蝕下變得又膩又滑,從隧道頂部滴落的水滴打在腳下的石板上滴答作響。除此之外,在整條僅容得下三四個人並排行走的狹長隧道內,就隻聽得見兩人急促的腳步聲。
“這應該是防空洞吧。”李慶川邊走邊說道。雖說從來沒有學習過曆史,但李慶川也知道,建國以後,在領袖“深挖洞、廣積糧”的號召下,全國各地都曾出現過一陣挖掘防空洞的熱潮。特別是在被稱為“大後方”的四川山區,防空洞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有時一座從外麵看上去是完整的山,內部卻早已被替換成了鋼筋水泥。可是,李慶川在這條隧道內越走卻越覺得奇怪。
“黑子,我們大概走了有多久了?”李慶川問道。
“將近20分鍾了吧。”黑子回答,說完,他還不忘催促一句:“快出去吧,外麵在漲水呢。”
“真奇怪,”李慶川並沒有理會黑子的建議,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越看越不像防空洞。那玩意兒我小時候也鑽過,防空洞的隧道都是拱頂的,但這條隧道卻是方頂的——而且,防空洞裏的牆壁,不用砌得這麼整齊的。你看這些石頭,像是打磨過的。”
“嗯,你不說我還沒注意,一點水泥也沒有用。”黑子讚同道。
“算了,再走十分鍾,要是走不出去,我們就返……”說到這,李慶川站住了。
隧道在這裏出現了岔口。一麵斧狀的石牆,將隧道完美地劈成了兩半。
“怎麼辦,走哪邊?”李慶川一邊向黑子問道,一邊仔細地打量起了這個岔路的構造。和他預想的基本一致,隧道的兩邊完全對稱,而且沒有任何路標式的指路記號。
“男左女右,左邊吧。幹站著有啥用啊。”看見李慶川站在原地不動,按捺不住焦急心情的黑子趕忙催促到。
在黑子的催促下,李慶川不得不繼續向前走去。狹窄了一半的隧道,已經不容得兩人並肩前行了。身後黑子的那支手電筒的光束將李慶川晃動的身影印在四壁上,將這個狹長的隧道襯托得更加詭異。
一道石梯出現在兩人麵前。石梯級數不多,但是每一級都有一米來寬。看樣子,隧道是在開始上升了。李慶川在石梯前又一次停了下來。
“剛才我們一直在地下,現在要升到地麵上了。是不是要出去了啊?”李慶川頗為迷惑。
“哎呀,管他的呢。上去看看不就成了?”看樣子,黑子是被李慶川這次的行動給煩透了。他一個側身從李慶川的身邊溜了過去,踏上了石梯。
可就在黑子剛踏上第一級石梯時,他的身體卻猛然向下墜了下去!原來,誰都沒有料到,這個石梯的台階下麵竟然空的!隨著石板的一翻,黑子甚至連呼救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徑直向著腳下的空洞掉了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憑借著和這個哥們兒在一起處久了後的本能反應,李慶川一步上前,向眼看要掉進石梯那深不見底的空間中的黑子伸出了手。隨即,他便感到自己抓住了黑子。黑子雖然瘦小,但好歹也有九十多斤,強大的慣性在一瞬間就讓李慶川趴在了地上,而李慶川的右臂被這麼強大的力道一扯,也頓時就失去了知覺。李慶川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是脫臼了。不過,就是這樣,他仍然拚了命不肯鬆手。不過,最先發出聲響的卻是被李慶川緊緊抓住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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