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你為什麼特別照顧劉幸宇,太偏心了。”社員A好像對林音對幸宇的特別對待感到很不滿。
林音笑著搖搖頭,“說偏心,還不如說我對那孩子感到很親近,她和我是同一類型的人,我有這樣的感覺。”
“啊?”社員A被林音不著邊際的話給弄糊塗了。
“我們可是專程來看‘水晶玫瑰’的,別去想那些無關的事了。”林音有意岔開話題。不過,她說的都是真話,雖然多數的社員都會注意不到劉幸宇的存在,但自從她入社以來,林音就一直注意著她。她話不多,總是一個人埋頭做著什麼,但是眼神明亮,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她做的活動日誌最清楚整潔,每天早上最早到花房給花草澆水的也是她,總之,交給她的工作總是完成得一絲不苟,一點也挑不出毛病來;而且她是一個真正喜愛花草的人。聽說她是一個人住,是父母不在身邊,還是已經不在了呢?這些林音沒有勇氣問,任誰都會有一件兩件不願為外人道的事,而且林音也不在能夠問的立場,畢竟連她自己也有相近的情況。
“展台在那裏,我們過去吧。”社員A喊她,林音的心思才回到現實中來。
“啊,過去吧。”
市藝術廳坐落於這個城市的南端,是由三幢分別司不同職能的大樓組成的小型建築群。這次的花藝展在中間的劇場大樓內舉行,劇場前廳被各種不同種類的玫瑰裝飾得華麗異常,甚至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
劇場後方就是休息室、道具房等等所在的長廊。
休息室內,“牡丹夫人”正坐在化妝鏡前,由化妝師化著妝。“牡丹夫人”是已過不惑的中年女性,但化妝師還是應她的要求,把她盡量化得年輕一些,於是就產生了40多歲卻化著別扭的20多歲妝的怪像。
在房間的一角,一名女子正整理著道具箱。這名女子雖然是20上下的樣子,但幾乎沒有化妝,和“牡丹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除此之外,房間內再沒別人,讓這件頗寬敞的房間顯得冷冷清清。
這時,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開門走進來,來到“牡丹夫人”身後,看樣子是負責聯絡的工作人員。果然,“老師,表演30分鍾後開始,請盡快做好準備。”
“牡丹夫人”沒有回話,隻是隨便地揮了揮手,表示已知道了。
這種隨便的態度實在常見的足以讓人忽視,男人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示,隻是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梅小姐,”“牡丹夫人”叫在角落中的女子,仍是連頭也不動一下。
“什麼事,老師?”女子抬起頭——正是變了裝的小美。說是變裝,也不過是穿上了套裝,顯得稍為成熟些罷了。這次的工作是“潛入作戰”,由小美作為“牡丹夫人”代替洪小姐臨時雇用的助手,以接近“水晶玫瑰”。
“你去看看舞台方麵的準備,是不是都按我的要求弄好了。”依然專注於化妝。真讓人懷疑這次展出的主角究竟是花還是人了。
“好。”也不多說什麼,小美離開原位,走向房門口,在走出門的一刹那眼睛瞟了一下正在那角落擺放著的盆栽。那不是別的,正是引起巨大反響,也是這次目標的“水晶玫瑰”。
按照“牡丹夫人”的吩咐,小美來到了後台,首先向工作人員確認了一下準備情況,然後來到台上。表演還未開始,幕布是拉起來的。小美把舞台逛了一圈,把每一樣道具和裝飾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就打算下去了,這才想起還必須確認一下同伴們是否已經到位。
見四下無人,小美悄悄拉開幕布一角,會場四周應表演需要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卷簾,外麵的光線都無法照射進來,整個會場都由照明係統維持需要的光亮。
小美的眼光搜索著人群中的身影們。短發、中性裝扮,有點“酷”的阿治;束起馬尾,作可愛裝扮的晴蕾;柔順棕色直發,成熟裝扮的柔兒,三人都已混入了人群中。
然後,想忽略也做不到的,花藝社的社長——林音也已出現在人群裏。
“社長,抱歉……”
垂下幕布,小美在原地沉默了一下,便離開舞台,重又走上通往休息室的走廊。
靠近舞台那一邊的走廊盡是進進出出、忙裏忙外的人;而越靠近休息室,人也就越少,是“牡丹夫人”吩咐的,說是為了能夠專心做準備,讓工作人員盡量不要走休息室前的走廊。
小美信步走到休息室門前剛想開門,門就自動打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衝出來。女人看到小美怔了一下,又立刻奪門而去,往與小美來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那個人,好像在哪兒…”小梅正奇怪著,門內傳來“牡丹夫人”的驚呼,“‘水晶玫瑰’…‘水晶玫瑰’……”然後便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
小美趕忙跑進房內,隻見休息室內的洗手間門開著,“牡丹夫人”倒在房間的角落裏,而“牡丹夫人”的前方原本應該擺放
“水晶玫瑰”的花盆的位置已經空無一物。
看這情形,小美立刻明白出了什麼事,這才想到,剛剛的女人不就是席阿姨的資料上的“洪小姐”嗎!
一想到這兒,小美立刻拿出了手提電話,撥通了阿治的手提電話,“我是小美,‘水晶玫瑰’被盜,犯人恐怕就是洪怡本人。”小美奔出休息室,邊跑邊發短信給晴蕾和柔兒,簡要地告知情況。三人都分頭尋找洪小姐,小美也順著洪小姐跑走的方向追去。
計劃被打亂是完全在預料之外的,雖然會有些手忙腳亂,但必須盡快找到洪小姐,控製住她的行動。“一定要……現在……不然……”
小美拚盡全力追趕,心想應該不會跑太遠才對,而情勢對對藝術廳內部結構熟悉的小美等人應該比較有利。
就這樣全力奔跑,卻忽略了看路,“終於”在一個拐角處,小美與從另一方向走來的人撞了個正著,對方是一名男子,身形嬌小的小美被撞倒在地,視線的餘角看到男子手中的黑色的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男子將手伸向小美,“站得起來嗎?”
“還好…”小美抓住他的手,借著他的力量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事。”
“沒事就好。”男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一台照相機。相機的鏡頭鬆脫,掉了下來。男人胸前掛著胸卡,原來是一名記者。胸卡上寫他是城市報社的記者,名叫裴依文。
小美見他的照相機有所損壞,感到很過意不去,“抱歉,你的相機…”小美剛想要好好道歉,卻突然一記閃光,懷抱“水晶玫瑰”的洪小姐的身影從男子的身後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