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和輕紗。
蕭陵在沈紅家裏。兩個穿著輕紗裙的女人扭得不亦樂乎。
站在原地輕輕移動腳步,身子不斷擺動,一個反身下腰,一個向前俯身,激烈得反複。
“不行了不行了。”蕭紅倒在床上,踢掉兩隻高跟鞋。
“真沒用啊,這才多長時間啊。”沈紅重重得趴在蕭陵身邊。
兩個人喘著氣。
“喂。”蕭陵突然轉向沈紅。
“幹什麼?”
“我想去找他。”
“那個男生啊?”沈紅閉著眼睛,“還沒玩夠嗎?”
“不是啦。”
“跟你說了,直接一點,給錢,叫他脫褲子給你看,還不夠好玩的話就再給錢叫他爬給你看。”
“我的小姐,不是啦。”蕭陵發現沈紅說話還不是一般的快,快得她都插不上話。
“不是什麼?別當他什麼好人,都一樣,出來混的。他又不是折了翅的天使。”
“哎喲我的天。”蕭陵笑得肚子都痛了,“折翅天使。虧你想得出來。”
“本來就是。”點煙。“聽你說的,這小子古古怪怪,肯定不是好東西。”
“拜托,我不是說他,我說的是那個他!”
“哪個他?”沈紅夾著煙的手指撓撓頭發,從記憶深處把那個他生生給找了出來。
“哦,那個他啊。”
“嗯,我想去找他。”
“你不是吧,你玩真的?”沈紅起身,“你別告訴我你還沒忘了他,我鄙視你。”
“小姐,我記性再不好,也不至於就把我的未婚夫給忘了吧。”
“你要去找他?報紙上說他失蹤了。”
“我就去他的別墅住著,我有鑰匙,我就不信他一次都不回那了!”
“你這是何苦?”
“你覺得我是在虐待自己?”
“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去愛嗎?”
“不值得。”蕭陵逼近沈紅,她的眼睛畫得像貓咪的眼,她的聲音更魅,“可是錢值得。”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很多字,沈默開始他的劇本,他寫著寫著,實在是太無聊了,最後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他用的是生活中的人名,他覺得薛迪起的那些名字都糟糕透了,用真名,寫得他很刺激。就像是偶爾盜竊那樣的心理刺激,東西到手,又不被發現,他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片斷一
薛迪墜樓以後,沈默去醫院看他。
最好的病房,白得刺目,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沈默看著這個好像熟睡中的男孩,知道他其實還在昏迷。他覺得此刻是這個男孩最漂亮的時刻。
他睡著,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看不出癱瘓對他有什麼影響。沈默有種衝動想去揭開他的被子,但是最終沒有這麼做。他在他身邊坐下,剛好看到一條細細的,毫不起眼的透明管子從他下身接到床底。隨後淡黃色透明的液體充斥了這條管子。
有種無法解釋的力量牽引著沈默。他在薛迪受傷的這段子日一直往醫院跑。他發了瘋似的想見薛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