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牽扯的事情就多了,戚小暖聽著薑玄的分析,隻感覺宮中的事情簡直一件比一件離奇、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

三皇子雖然沒有陷害她落水,但是害得她癡傻的人——還是三皇子。

畢竟給一個隻有四歲的小女孩說出‘你母親根本不是德妃,而是那個不受寵的在冷宮混吃等死的妃子’打擊是多大?薑玄自己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但是從當時蘇長卿的反應可以看出,那絕對是打擊的不得了的話語。

“公主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後來就不省人事了,然後陛下為了保護三皇子,才以把公主推下水的名義把三皇子貶出了皇宮。”

薑玄說著,看著戚小暖就這麼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也實在是忍住了唇邊的笑意。畢竟公主還小,都說皇家的孩子成熟的早,但他就希望公主這麼單純下去,總是想那些東西,純粹是給自己的生活找不愉快嘛。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終於到了上元節這一天,戚小暖和薑玄悄悄的溜出了宮。其實她這個癡傻的公主名氣還挺大的,要出宮很不容易,但是耐不住薑玄有禦賜的令牌,在哪裏都是同行的。

“公主,是打算出來玩玩嗎?”薑玄對這種節日向來不怎麼感冒,再說了,這天那些平日裏總是躲在閨閣裏的小姐們也都出來了,一路上都不知道給他丟了多少荷包了。

看著戚小暖那一副閑適的樣子,薑玄努力板起臉,但這仍然沒有降低那些荷包往他身上砸的頻率。

“對啊,”戚小暖興高采烈的回過頭,調侃著自家護衛,“你今日這一身不錯嘛,難怪那些姑娘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了。”

薑玄還是那副表情,隻是其中的冷漠更深一層,但在大街上又不好發作,隻得說道:“我沒有。”

真真是沒有任何力量的辯解呀!

戚小暖抬頭望天,她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都好玩的,你說他們平日裏想著自己享樂不就行了,偏偏那麼多人喜歡給別人找不痛快。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一點啊!

其實這種心理她也理解,就像一個和你本來水平差不多的人,突然飛黃騰達了,是誰心理都有點不快或者羨慕,但是羨慕羨慕也就過了,給別人找不痛快幹嘛?實在找不到人撒氣,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這種心理戚小暖是一點也不敢苟同的。

“好了,帶你出來自然是不是看你多麼受歡迎的,是有好戲看的。”戚小暖說道,她挑了挑眉,還神秘兮兮的賣了一個關子。

薑玄總算不是那麼板著臉了,但他依舊寸步不離的跟在了戚小暖身後。

戚小暖一路上看似在遊玩,實則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對古代的環境本來就不是很熟悉,但是最近幾天不知怎麼的,也許是身體裏麵原主人的記憶恢複了吧,對這些東西又是莫名的親切之情。

其實戚小暖自己也在奇怪,她明明對這些東西又熟悉的感覺,也有了原主人接近十年的記憶,但是對於對於原主人小時候卻沒有半丁點記憶。有的隻是原主人癡傻之後的記憶。

唔,這麼說也不是絕對,畢竟她也有原主人落水那一端記憶。

準確的來講,那麼就是從原主人落水那一刻開始,她就有了記憶。

期間尤其對薑玄的記憶最深,所以現在的她對於薑玄的話幾乎都是深信不疑的。

薑玄和戚小暖兩人就這麼一路走著,腳步停下的時候,麵前正好是整個京城數一數二的交易行--寶通錢莊。

這也是戚小暖自己的判斷,畢竟根據原主人的記憶,再加上穿越而來那一刻那點零碎的記憶,這會兒也隻有在這裏守株待女主了。

“公主?”薑玄壓低了聲音,畢竟這是兩人的‘微服出行’。雖然薑玄這張臉的辨識度很高,但是他也隻是名氣大,況且他在宮裏呆了幾乎十年,外麵的達官貴人已經很少有認識他的了。

而戚小暖這張臉就更不能被認識了,她本來就是一個癡傻的公主,在宮裏都不經常露麵,喜歡窩在自己的寢宮裏聽著薑玄講故事。除了德妃之外,應該是沒有人可以直接識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