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人讓麗娘用力甩著雙臂,不知不覺之中把那人臉上的樹葉拔掉了。當指尖碰觸到光潔的皮膚的時候麗娘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著被她拔幹淨的人。
那張臉,意外的幹淨。常年日曬的皮膚有些黑,那雙沒有溫度卻讓人不寒而栗的眸子異常的光亮,尤其是此時看著她的眼睛就像是等著把她養大然後宰掉消化了一樣。
不自在的抖了抖身體,徐麗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可以自己吃!;”
話音一落一雙大手捧著一些山果捧到她的麵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抿了抿唇瓣麗娘伸手拿起一個山果在身上擦了擦這才吃了起來。話說不吃東西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很餓,吃過東西之後才想起來,出門之後已經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現下肚子鬧騰起來了。
連吃好幾個山果後麗娘覺得有了飽腹感,這才抬眼打量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男人。
老實說,這個男人的裝扮很奇特。全身上下被樹枝和樹葉包裹著,就像是一層衣服一般裹在身上,讓她意外的是他是赤著雙腳的,腳上有很多舊的傷痕,看起來像是已經習慣了。
他的打扮更像是一個野人。一頭汙黑的長發披在背後因為身上的樹枝有些淩亂,卻不顯得髒亂。
這,恐怕是一個很愛幹淨的野人吧?
她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這個人救的嗎?
雖然這人看起來很可怕。麗娘還是穩了穩驚懼的心神出聲,“謝謝你救了我!敢問恩人是誰?麗娘改日必定酬謝。”這幾個字說的麗娘舌頭打轉。
“……”回應麗娘的卻是一陣持久的沉默。
以為他聽不懂,麗娘換句話說,“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
“……”
不會是個啞巴吧?從他之前的表現當中就好像一直沒有發出過聲音。他,不會真的不會說話吧?!
見麗娘吃完一個閃過後沒有任何動靜,他安靜了下來,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好像在研究該怎麼下口才好。
麗娘剛想開口詢問些什麼,耳際就傳來了一聲聲模糊的呼喊。仔細聽來,除了從洞口傳來的狂風之外,隱約之中能夠從風中傳來一些呼喚。
麗娘不由得眼睛一亮,刷地站起身卻忘記了腳上的扭傷,下一秒又倒在了草鋪上吃痛的捂著腳踝嗚嗚直叫。
一雙微涼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徐徐的朝著她受傷的腳踝探去。
精準的抓住受傷的地方,麗娘嗷一聲臉色傻白的瞪著始作俑者,腳踝燙熱的感覺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看了看她沒有血色的臉頰,眸低似乎閃過一抹滿意,兩指捏著瘦小的下巴認真審視了一會,視線落在她被咬的紅腫的嘴上。喉頭滾了滾,張嘴再一次俯身咬了上去。
嘴疼加上腳疼,此時的麗娘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這種冰火交融的感覺讓她忘卻了隱約傳來的呼喚。
山中的天空與外麵不同,剛下過一場暴風雨的山林裏到處泥濘,麗娘看著洞口的方向想著家中的父親以及弟弟,心上不由的沉了幾分。
就在麗娘胡思亂想的時候,離開的男人再一次披著滿身的樹葉出現在洞口,而他的身上背著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沒等他靠近麗娘就開口問。雖然隻是咬了兩次,為毛她還是覺得自己能理解他的意思呢。
似乎沒想到她會出聲,男人的腳步停了一下,接著轉身將背部麵向麗娘,這也算是給她一個回答。
“爹?”待看清楚男人背上的人之後,麗娘驚叫出聲。
男人歪歪頭,這種聲調的聲音今天聽了好幾次,他聳動了一下扛著東西的肩膀狐疑的看著麗娘。
現在麗娘可沒有時間去猜他的意思,吼叫著讓他把人放下來,爬到父親的腳邊,看到父親滿臉泥濘,她能夠想象爹爹是怎麼樣的心情在這種天氣進入山裏的,心裏頓時難過起來了。
這個時代的人對女子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在意,尤其是在家中已經有男丁之後。麗娘想,她還是幸運的,沒有遇到迂腐的親人。
麗娘爹張開眼睛就看女兒端端正正完好無損在身邊,當下愣了愣,麗娘來不及說話,麗娘爹揚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洞口呼嘯的狂風讓這個聲響更加清脆。
麗娘被打偏的臉僵硬著維持一個姿勢不動。抬回兩人的男人靜靜的看著麗娘爹,眸低一蹙火光稍縱。卻沒有任何動作。
他完全把兩人當做是在林間看到同類相殘的其他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