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看著麗娘小時,眸子沉了沉,下一秒又是風光月霽之氣,仿佛之前的那一幕不存在一般。
因為不清楚這人的目的,麗娘也不想和這人多說,上菜時都是王寡婦上的菜麗娘躲在後廚幫忙沒出去。
徐堯確實不在,他被麗娘趕去打獵了,今日的確不在店裏,麗娘在後廚忙完喂了孩子,讓栓住看好阿火,她開始和王寡婦收拾客人離開之後的狼藉。同時讓王寡婦去吃飯。
擼起袖子麗娘做事的時候就感覺一道視線一直追在自己的身上,視線的主人一直不出聲,她也不便說些什麼,但心裏已經決定待會一定多收一些茶水錢。
青衫男子真的生了一副好脾氣,這一做就是做了一整日,看到栓住和阿火識字之時,他還會出聲幫忙糾正。天色稍暗的時候他才起身離開,隻不過離開的那一眼讓人覺得他還會再來一樣。
天色暗下去之前,徐堯慢吞吞的從村裏趕來。他看著麗娘的眼神極為不善,麗娘隻能悻悻的笑了笑。她是在他出門之後偷偷來的,而且還把騾子給他留下了,所以看他現在這個表情,應該是不高興的吧。
阿火是個機靈的,看到自家爹爹不高興,立刻狗腿抱住爹爹腿,撒嬌道,“爹爹,想死阿火了。”
徐堯默默的把兒子提起來抱在手上,然後轉向麗娘,後者像個非常賢良淑德的接過兒子,然後問道,“累嗎?餓嗎?讓廚子再做碗麵?”
一連三個討好的問題都沒有讓徐堯的臉色好一些,麗娘隻好說道,“我沒有走過來,隔壁村送菜的大叔帶我過來的。”
這麼一說徐堯的臉色才好一些,“餓了。”他上山了,想著以最快的速度打完獵再回來,結果回來看到這女人不見了。飯都沒顧得上吃。
“你等會,”麗娘忙去準備去了。
收完店已經很晚了。麗娘和徐堯一家人也就在後麵住了下來,好在屋子平日裏王寡婦都收拾的幹淨,直接住下就好。
現在阿火大了,不能再在他們的身邊了,家裏的時候麗娘是在屋內隔出了隔間。晚上起夜的時候看看阿火有沒有尿床,在鎮子上自然是沒有這樣的。阿火就在兩人之間睡著。
阿火睡下之後,麗娘收拾了一下才躺下,想起今日見到的青衫男子,不禁好奇的問道,“還記得我們在衙門時,那個堂上坐的年輕人嗎?”
徐堯點點頭。握著麗娘的手小心的揉捏著。
“你認得他嗎?”
捏著她手的大掌一頓,徐堯抬起她的臉看進去,“不認得。”
感覺到他的動作,麗娘心裏怪怪的,接著問道,“那他為何找你?”
徐堯臉色頓然一沉,“不用理會。”
“倘若他再來呢?”
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麗娘覺得徐堯是認得這個人的。可他卻說不認得。這是徐堯第一次騙她,為何?他和那個人是認得的嗎?如何認得?他整日在深山之中為何會認得官府之人?
這些種種的問題纏著麗娘一整晚都不曾睡著。昏昏沉沉睡著的時候又被睡飽的兒子給巴拉醒了。起床的時候徐堯已經起了。給孩子穿戴好,阿火跑出了屋子麗娘才收拾自己。
開店不用這麼早,王寡婦和栓住都還在睡,麗娘倒前頭的店鋪看了看,清晨的鎮上有些熙熙攘攘的並沒有多少人。隔壁學堂已經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麗娘沉默了一會,覺得早晨的這些時間不開店有些浪費,心裏又冒了個主意。
後院的三個房間並沒有灶房,好在廚房的火就沒熄。做了些早飯,一家三口吃了些,王寡婦和栓住也起床了,吃完收拾完之後已經到了開店的時間,接著又是一段時間的忙碌。
麗娘根本沒時間去問徐堯那些問題。
果不其然,到了午飯的時辰,那人又來了。這一次麗娘根本沒上前去打招呼,因為那人來的時候需要正好帶著阿火在堂中坐,他自動自發的過去在他麵前坐下了。麗娘看了一眼,也沒把這人當做客人。
再次抬頭的時候,徐堯和阿火還有那個男人都不見了,她出門看了看,沒找到人,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阿火和徐堯回來了。小家夥揉著餓扁的肚子直嚷嚷餓了,伺候小祖宗吃東西,麗娘疑惑的看著徐堯。徐堯淡定的回視著她,根本不懂她眼神裏的意思。
於是麗娘隻得自己悶悶的不理會他,等到徐堯意識到麗娘似乎惱上他的時候,麗娘已經被這人氣的快要發飆了。
在天黑之前麗娘一家子套了車回村裏,這一路上麗娘都不曾說話,小阿火不明所以的看著娘親。“娘?”
麗娘垂首蹭了蹭他的小臉,笑了笑。小家夥立刻放心了。
徐堯默默的回頭看著這一幕,手心握了握然後麵無表情的回到村子裏。
到了家門口麗娘跳下車就抱著阿火進屋,根本沒理會他。徐堯將車子拉進家,卸了車,將騾子栓到了原來的位置跟著進了屋。